配珊,她正坐在我的床边,显然已经坐了许久了,看到我眼开眼睛时,满脸惊喜,“谢天谢地,总算是醒过来了。”
“姑姑,我怎么了吗?”我茫然睁着眼睛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我……哎。”卫配珊叹了口气,欲言又止,眼圈泛红,“孩子,你已经晕迷三天三夜了,我不放心,在旁边守着你。”
晕迷了三天三夜?怎么会有这么久,我感觉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呢!
“谢谢您,姑姑。”我无力地对她笑。
“哎,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啊,不放心你回到美国去,只好留下来照顾你几天。”
“姑姑,那我到底怎么样了吗?”我仍然茫然地问道,脸有不解之色。
“没事,一点小事情而已,不要伤心难过,你还年轻着呢。”卫配珊忽然故作轻松的笑着,握紧了我的手,“哎,这手可真冰凉呀,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来,我炖了燕窝粥,先起来喝了它。”
说着,站起来想扶我半卧起来,可我才稍微一动就额角直流冷汗,浑身酸软,更主要的是我的肚子似在隐隐的痛。
我忙把手朝肚子摸去。
“依依,千万不要多想什么,没事的,只要你和阿越还好,安全,健康,以后很快就会有的,这真没有什么。”她慌忙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拉回了胸口,“你要实在起不来也没关系,就这样躺着就好,我来喂你。”
说完,她去旁边端燕窝粥。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嘶哑干痛,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了般火烧火撩的疼,而那团火慢慢的顺着咽喉蔓延到了胸口,仿佛要将我的心给焚烧般,我想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原来当一个人极端痛苦难过时会自动选择性的失忆。
刚刚我的大脑自动屏蔽了那个痛苦的梦。
可现实终究还是现实。
我清醒过来了,痛苦的清醒过来了。
小腹上平平的,还有着隐隐的疼痛,这一切无一不告诉我,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流掉了。
“依依,怎么了?不要吓姑妈呀,没事的。”卫配珊看着我如死灰般的脸,焦急地抱着我说道:“听姑姑的,真没有什么事,你们已经有了妮妮,流掉一个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再说了,你们还年轻,将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小许越的,姑姑还等着做他们的姑奶奶呢,那个孩子嘛流了就算了,只能说明他与你们无缘。”
“孩子,你怎么能离妈妈而去呢。”我的手终于抚摸上了小腹,喃喃念着:“那么多的危险,你都陪妈妈走过来了,那次在连江血仇的地盘时,我以为你会没了,可你好好的,一点事也没有,上次,妈妈被梦钥拿电棒差点打着了,以为你会没了,可你仍然好好的,顽强的地陪着妈妈,妈妈就想,将来你一定是特别优秀的,是我的好儿女,将来,你有妮妮这个姐姐,与妮妮作伴,每天围在我身边转,叫我妈妈,可……”我说着说着,眼泪不受控制地滚滚而下,到最后号啕大哭。
“依依,不要说了……”
卫配珊抱着我哽咽不成声,却也没有强制我,只是任我发泄着情绪。
“姑姑,知道我的心好痛好痛吗?”我倒在她的怀里,流着泪问。
“知道的,我知道的,好孩子,听姑妈的,这真的没有什么,你可一定要振作起来,只要身体健康,一切都有机会的。”她的手摸着我脸上的眼泪,怜惜地说道,“这真的不能怪你,只能说是你与孩子的缘分太浅。”
“如果真是缘份太浅,那为什么他会陪着我一路走来,那么多的困难都度过了,为什么在最后时刻,他却要离我而去啊。”我茫然摇着头,用手打自己的头,那样的一个小生命跟着我受尽颠沛流离却这样凄苦的走了,实在太可怜了。
他的离去似把我身体里的热度全流失了般,灵魂也跟着没了,只剩下冷冷的躯壳,呆若木鸡。
卫配珊擦着泪,劝我喝燕窝粥,我没有一点胃口,只是问道:“姑姑,阿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