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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素兰亭早已准备好的偷袭。
若是这样都不能杀掉苦若,退而求其次,能从法术的影响中脱身也是好的。
……
素兰亭的偷袭料想中,没有将一个人算在其中。
而事实上,那个人才是唯一来得及而且绝对会出手救助苦若的人。
柴松在素兰亭腰间双刀忽然颤动之时,便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快速冲向苦若,想要把他拉回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他却不得不退。
一个拳头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个拳头十分强大,而且来的十分突兀,仿佛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般。
这一拳确实是从天而降的。
在尚未落地前,这一拳将拳中真意尽数收在掌心,极难察觉,而在即将落地之时,拳中一切都轰然炸响,将这一拳所有的威力都送向了地上的那个,他本来就想轰杀的人。
拳中真意,至阳至强,正是正阳门的正阳气。
当年正阳门曾在修行界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大小两门都在天道盟中有一个极其长脸的弟子。
出身小正阳门的那人叫洛惊鸿,而大正阳门的传人,叫做沈余夕。
沈余夕沈盟主当然不可能来到此地对柴松出拳,如果他真的到来并全力出手,附近的一切都会化为废墟。
出拳的便只能是沈义。
身为沈盟主的独子,沈义自小就受着天道盟的熏陶,与余落霞一般,愿意为天道盟奋战到底。
而他同时,也愿意为了余落霞而奋战。
现在柴松要面对的,便是他替余落霞递出的,充满着愤怒与斗志的一拳。
即使是以巧变著称的柴松,此刻也只能正面面对这一拳。
草木棒子被他指向上空,所有冰糖葫芦都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他希望能将那无比强大的一拳拦下片刻,至少争取足够的时间将苦若拉回来。
然而事实却是,他全力射出的冰糖葫芦们,尚未触及那个仿佛正在燃烧的拳头,便被气劲毫不留情的直接撕裂。
柴松叹了口气,抓住草木棒子的上下端,中央的一层木块纷纷炸裂,露出其中隐藏许久的一把狭刀。
他的右手滑入草木棒子中,握住狭刀刀柄,将其一把抽出。
将已然损坏的草木棒子随意丢下,柴松双手握刀,全身灵力尽出,一刀斩向上空。
他最为自豪的,从来都不是他那脱胎于某家御剑术的御物术,而是他自盗得的某本刀谱上习得的刀法。
这一刀,他已拼尽全力。
一声巨响在市井间响起,将无数人从大宴中震醒。
唱腔戛然而止。
无数人向爆炸发生的方向看去。
一个面容沉毅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右拳上白气涌动,仿佛刚刚从冷水中浸过的,刚刚打制好的铁器。
他的脚下有个土坑。
土坑并不大,因为那一拳中的大部分的力道,都没有被大地吸收,而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他想打的人身上。
沈义没有理会周围的情况,抬头看向前方。
地上留下的,只有一把破碎的狭刀,一串散裂的念珠,以及一些残留的血迹,苦若与柴松已经不见踪迹。
至于那些天魔坛的普通成员,早已逃的不知去向。
不远处,素兰亭收回红波绿露,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
在红波绿露破开念珠,即将刺穿苦若胸口的时候,柴松还是赶到了,将苦若从鬼门关上带离。
沈义也感到有些可惜。
他这一拳,将圆满的精气神都包裹在内,之后很难再出这么强大的一拳,却依然没有将柴松当场击杀。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接受。
“天道盟履行除魔职责,闲杂人等,一并退散!”
随着沈义的这一声呐喊,全程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数十条人影自城门口冲入。
他们面容憔悴,一幅风尘仆仆模样,眼神却都明亮而坚定。
弗一进城,他们都涌向散在人群中的天魔坛众人—素兰亭以红波绿露刀意做了记号,将那些已经暴露过的揪出来并不难。
他们来自五湖四海的不同修行宗门,但他们也来自同一个地方。
天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