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拉不下这个脸来请教一个后辈,那些剑修又不敢真的逼他论剑,倒也相安无事。
只是那些“坚持不懈”的剑修,离去前说的话往往都比较难听,更有一小部分说着表面上很好听,细细琢磨就会变味的亲切问候,北冥修定心惯了,倒不会太过在意,若是换一个脾气火爆的人,下一秒就会与那人死斗。
关陆的话语中已经充满了火药味,虽然目前看来还没有太过分,但北冥修凭借以往的经验肯定,只要他再拒绝几次,关陆定会恼羞成怒,再不顾及他的脸面。
北冥修看了余落霞一眼,示意她不要在意,随后说道:“我的朋友曾经说过一句话,放在关兄身上倒也般配。”
关陆问道:“什么话?”
“你不想吃屎,别人硬要逼着你吃,那那个家伙也就只是个吃屎的货。”北冥修微微笑着,轻声说完这句完全称得上粗俗的话,不等关陆面现怒色以言语相攻,语气忽然转为严厉,仿佛万里无云的天空中忽有一声惊雷炸响,“看你剑上犹有灰尘,想来是离开西山剑宗之后就没有出过剑吧,论剑论剑,沧浪门等宗门的精英弟子,沧浪门执剑长老关山越,散修澹台一梦……有这么多优秀的剑修能够让你去论剑,再退一万步说,其他修行者也可以是你的切磋对象。剑修只要出剑,自有对剑的感悟,哪里需要一直盯着我这个自无岸剑峰下来还没两三年的小辈?”
北冥修目光灼灼的直视关陆双眼,呵斥道:“和我论剑不过是一个途径,你们想要的,无非是我剑里的东西—无岸剑峰的传承,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认真的回答我:你这一次论剑的目的是什么!”
关陆面色一沉,怒道:“我原以为无岸剑峰三弟子是个君子,没想到竟是个含血喷人的小人。”
“我从来都不是君子,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北冥修语气再高,喝道,“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关陆一双眼睛死死瞪着北冥修,看到的却只是北冥修脸上无比正义的神情。
关陆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汗水从他的额上渗出。
北冥修的质问,他无法回答。
因为他真的觊觎无岸剑峰的传承。
千里迢迢赶来找北冥修论剑的大部分人,也都觊觎无岸剑峰的传承。
那可是无岸剑峰的传承啊,几百年前那名从无岸剑峰下来的弟子,一下子就让偌大的沧浪门拔地而起,现在的无岸剑仙更是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登上了大多数人一辈子都看不到边角的云巅。尧崇,高阳嵩,还有北冥修,这三个无岸剑仙的亲传弟子,哪个不能轻松碾压同境界修行者,将同年龄段的修行者压的抬不起头,无论人界妖域对这三个仙家传人有何看法,都能达成一个共识:假日时日,这师兄弟三人绝对能看到云巅之上的风景。
无岸剑峰的传承不似墨梅山庄的墨法那般玄妙难悟,他们的传承都能自手中剑展露,只要能够窥见那么一点点,或许就能让修为一日千里。
关陆卡在六阶巅峰已有数年,早已看到了七阶的那条线,却始终无法迈过,甚至可能一辈子都迈不过去。
他想要窥见无岸剑峰的传承,正如当初那么多人想要北冥修身上的天荒谷宝藏。
关陆冷汗涔涔而下,再不敢直视北冥修的脸色,匆匆告辞离去。
等关陆去远后,余落霞打趣道:“没想到你能够强硬到这种地步啊。”
“接不接受论剑是我的事,只是这些人实在太烦了些。”
北冥修无奈笑道:“这许多人前赴后继的不要脸,我真的觉得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他说的自然是那段自枫云寨到雪峰剑宗的旅途。
余落霞也想起了那段时日,笑道:“但现在,你身边只有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