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穆子枫好奇地看着老板娘,隐约间,他似乎从她的神情中看到了几分失落和憔悴。
老板娘拿过酒杯为穆子枫斟了杯忘忧酒,这才继续道:“然后就是我们分别的前一月,那时距离赶考只剩一月了。我将他带去见了我爹,可我爹无论怎么样也不同意我们成亲,还大发雷霆与我断绝了父女关系。”
说到了这里,她为自己倒了杯酒,晃动着手里的酒杯,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喝,沉吟了片刻,她微抿了一口杯中酒,神情愈发的恍惚。
“我爹宁愿不要我这个女儿,也不愿意我嫁给一个穷书生败坏了南宫家的名誉,所以他收拾了行李,丢下我回去了荣国。那时,我认为,尽管我失去了锦衣玉食,但只要能一辈子同他在一起,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了。又过了几日,陆郎便启程赶考去了,临走时要我在这里等他,等他衣锦归来之时,便是娶我之际……”
她的声音轻缓而又沉重。穆子枫突然知道自己猜的并没有错,于是开口道:“你在青川镇等他?等到放榜之时,见榜上没有他的名字,他也没有回来,就已经猜到了他不会再回来的,对吗?”
闻言,她的眼眶里默默落下一行清泪,“放榜之时,榜上无他名,我苦守青川,日日皆酿酒,日日不见他……原本喝下去带着浓浓情意和暖意的桃花酿,在不知不觉中被我酿成了这奇特的忘忧酒。”
……
十年前。
“铛——铛——铛!”
街上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声,伴随着以及衙役歇斯底里的叫喊声:“放榜了!放榜了!”
放榜了?!
某处小摊前的卖酒女在听到这阵阵呼声,心里一下子雀跃了起来,来不及擦手和收摊,便匆匆忙忙朝人群跑去。
数月了,他走了有数月了,南宫柔已经不再是当初衣着华丽的富家小姐了,如今的她靠着一个小摊卖自己酿的桃花酿为生,穿的也是粗衣,苦苦守在这里就是为了等今日。
放榜了!他一定回来了!他在哪儿呢?
女子拨开人群,朝皇榜忘去,只一霎那,她的心头仿佛被狠狠用石头砸了一下,继而那砸在心头的石头迅速地沉入了心海之中。
状元无他名,探花无他名……一张皇榜上,皆是不同人的名字,可无论她怎么找,怎么仔细去看,都没有他的名字。
不……不可能……
她步伐有些不稳,踉跄了数步才终于站稳了身子,可眼睛早已经湿润了,落在嘴里的,那苦涩的,咸咸的液体是眼泪么……为什么这么苦涩?
“陆郎。”女子低声喊了一声,环顾四周却没有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
“陆郎!”她失魂落魄地喊着,可声音一出口落到耳中为何是一阵嗡鸣……
她有些麻木地蹲在了地上,无视周围人奇异的目光,她无声地抽泣着,无助地抽泣着。
“这女人怎么了?”旁边一个男人问自己身边的一个女人。
“看她着模样,有两种可能。”女人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两种可能?”男子有些好奇。
“看她这年龄,去赶考的应该是她的丈夫,一是她丈夫得以高中,忘了家乡的妻子。二是她丈夫没考上,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说到这里,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还是不是用眼角的余光去撇南宫柔。
这女人说话并没有压着声音,而是毫不掩饰地说了出来,一字不漏,正好落进了南宫柔的耳中。
只见原本如一只温顺小猫的她此刻却如同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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