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浚跑过去,似乎是觉得自己太不像话,低着脑袋,几乎快哭了。
“我都不生气,你这表情干什么?”宁君惜捏捏孩子的脸,温和问。
小浚撇嘴,不说话。
“看到这六个脚印了吗?”宁君惜拍拍孩子的脸,指了指他踩出的六个脚印,“以后跟这这六个脚印走,多走走就会了,能做到吗?”
小浚点点头,“可是学这个干什么?”
“能增力气,”宁君惜笑眯眯说,“那样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小浚眼睛亮了亮,又倔强道,“可是你还是没说你什么时候来。”
“这个,等你练够一万遍,我便来。”宁君惜想了下,回答。
“一万?”小浚眨眨眼,“我只会数一百。”
“正好,一百个一百。”宁君惜欣然道。
小浚瘪嘴,“好多。”
宁君惜不理会他的抱怨,走到石桌前坐下。
“那刚才那一次算不算?”小浚眼珠子转了几转,跑过去准备讨价还价。
“不算。”宁君惜懒洋洋说,“你要有感觉才算。”
“什么感觉?”小浚眨眼。
“腰酸背痛,反正不能是你这般什么事都没有。”宁君惜回答,见孩子眼珠子直打转,补充道,“还有,不准讨价还价。”
小浚撇嘴,“哦。”
“饭好了,小浚,小惜,过来吃饭。”小浚奶奶端着两盘菜从厨房里出来,冲石桌这边喊。
“开饭了!”小浚立即欢呼一声,跑了过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宁君惜却整个人瞬间垮下来,没骨头般趴在桌上,惨兮兮说,“齐叔,累死我了。”
齐实无奈看着宁君惜,“这是少爷自找的。”
那六步是宁君惜当初炼体老头子教他的走桩,一共六式,能淬炼身体每一块肌肉骨骼,可谓精妙绝伦。
这是入门式,蚍蜉撼树。
除此之外,还有站桩与睡桩。
不过,宁君惜如今却都做不得。
自从他身体里住进去一柄剑,这些拳桩对他来说,不是锻炼身体,而是在自残。
所以,他才不能炼体,转而求炼气后炼体。
当然,这些,宁君惜瞒了所有人。
所以,现在,在齐实看来,只是少年身子太弱,完全撑不起这些拳架,便比如最后那一步,后继发力不足,实在可惜。
“宁君惜,快点啊!”
小浚跑进屋子,见宁君惜没跟进去,在门口探头喊。
“来了。”宁君惜赶紧抬高声音喊了声,不情不愿站起身,往木屋去了。
路上还不忘戳了戳毛球,“乖乖的,不能调皮,听到没?”
毛球连忙咿呀了声,表示它一定乖乖的。
小齐在后面看着,好笑又无奈。
……
一桌子三菜一汤。
红烧茄子,油炒芹菜,韭菜鸡蛋,苦菜汤,虽然清一色的半点肉沫子都没有,可对于祖孙两个来说,却是过节才可能有的仗势了。
小浚看着一桌子菜,拍手欢呼,心情好极,拿了个窝头递过去,招呼着宁君惜开吃。
宁君惜看了眼大娘,也不客气,夹了筷子茄子,吹了两下放进嘴里,瞬间觉得,真想泪流满面啊。
啃了十几天果子,如今能吃上一口热饭,他觉得,真香!
所以,他又夹了一筷子。
四个人围坐一桌,大快朵颐。
房顶有些蛛网,有蜘蛛在上面结网,爬了一会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