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气说,“不吃拉倒。”
毛球就委屈起来。
齐思贤眨眨眼,猫不吃草的。
老刀无意将视线投过来,咧嘴傻笑,又看向竹屋前的高谈阔论的两人,笑得更开了些。
……
吃过早饭,已经日上三竿。
齐实还是没回来,倒是落魄年轻人与老刀打算走了。
吴邪与落魄年轻人聊得热火朝天,相见恨晚,然后一击掌,约了结伴而行,也打算走了。
宁君惜自然没什么好说的。
吴邪也没什么好说的。
落魄年轻人却是个话唠,笑嘻嘻跟宁君惜说了不少话,其实那些话他清晨时已经说了三五遍,所以宁君惜不搭理他,落魄年轻人自讨没趣,最后悻悻闭嘴。
勉强算是好聚好散。
两个人不再目送,返回竹屋前,只是神色都不是很轻松。
宁君惜在想以前的事。
齐思贤在想目前的事。
两个人都坐在台阶上。
迟疑再三,齐思贤到底是藏不住话,认真说,“少主,那个吴邪,很奇怪。”
宁君惜却只是笑了笑,“每个人都有秘密,没什么好奇怪的。
齐思贤挠挠头,听不懂,想着,等二叔回来了要说一声。
然后,他忍不住多看了宁君惜两眼。
此时的宁君惜看着竹林,眸色幽深,浑身却散发着一种淡淡的,有点孤独的气息。
……
那一年,大雪如毛。
年仅十一岁的少年出了雪原,因为有一手酿酒的本事,便凭借手里仅存的十两银子风风火火开了间宁字酒铺。
因为是十里八村唯一的酒肆,那天来的人很多,少年很开心,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捧场,还有发自内心的欢喜。
自小在虚无洞天长大,少年对于一切都充满了善意,也很愿意结交他们。
只是一切并没有少年想的那般美好。
那些人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少年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没多想,直到第二日有个老人过来说,天生白发是不祥之人,希望少年能离开。
少年知道那是冻土村的村长,可他也知道他要在这里呆三年,这是他与老头子的约定,况且他如今身无分文,离开也没地方可去,于是他没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之后,宁字酒铺时不时就有人让少年离开,还有些孩子跑来往酒肆里丢雪球,甚至晚上有人用雪将酒肆的门堵起来。
那一段时间,少年委屈极了。
他觉得整个世界的人都是坏人。
可他还是没走。
他从来不是个容易认输的人。
时间一天天过去,少年只是面无表情承受着似乎充斥了整个世界的恶意。
直到有一天,酒肆门前来了个身材不高不壮的汉子。
他一脸好奇地盯着赌了大半个门的雪半天,冲着从窗户里钻出来的少年问,“前几天雪很大吗?”
少年耷拉着眼睑,没搭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一铲一铲将那些雪铲走。
那汉子看着少年半晌,啧了声,然后从少年手里拿过铲子,自己干起来。
少年有些愕然,看着那汉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那汉子却微微偏头,笑眯眯道:“感动不感动?没关系,我就是这么助人为乐。”
顿了顿,他似乎是意识到少年不认识他,站直身子,笑得更开心了些,“你好,我叫吴邪,天真无邪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