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幕里,神色复杂,最终喟然一叹,张嘴将那颗拳头大的珠子吞进了嘴里,紧随而去。
……
齐思贤收拾完自己出来,就看到宁君惜已经一扫阴霾,活蹦乱跳了。
拿毛球的尾巴逗毛球,毛球还玩得很开心,这两个家伙的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齐思贤还没见到宁君惜时,一直以为少主是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人形象,结果见了面才知道他想多了。
总之,齐思贤对于宁君惜能毫无压力地在幼稚鬼与少主之间转换,表示很佩服。
“收拾好了?”宁君惜抬头笑了笑。
“嗯。”齐思贤乖巧点头。
“那就睡觉吧,大半夜的。”宁君惜打了个哈欠,站起身说。
毛球很自觉爬上宁君惜肩膀。
“哎?”齐思贤呆了呆,“可是……那些人……”
“我刚才忽然想清楚了点事。”宁君惜撑着椅子说,“他们应该不敢杀我,那就只能恶心我,所以,可以安安心心睡觉。”
齐思贤眨眨眼,没听懂。
“走了。”宁君惜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笑眯眯说,“一百块灵石呢,不睡岂不亏死。”
齐思贤又眨眨眼,觉得这话说得有点道理,又好没道理。
……
齐实回来时,宁君惜与齐思贤的房间里已经熄了灯。
齐实有点惊讶,想想又不是很惊讶了,只是有点无奈。
然后,他看了眼敖虚,转身回屋,“走或留,阁下随意。”
敖虚脸色微微僵硬,咬咬牙,最后推门进了另一间没人的房间。
……
名叫秋芦的院子里,秦夫人与堰州知州一直未眠。
雨势逐渐小下来,由噼里啪啦逐渐淅淅沥沥。
雨声淅沥中隐约传来了几声鸡鸣。
男人喝了口茶水,背靠着椅子,双手轻揉太阳穴。
秦夫人有些心疼,轻轻说,“要不睡会儿?”
“慧琳,水月府昨晚很热闹,对不对?”男人放下手,睁开眸子,有些疲惫说。
秦夫人默不作声。
“我既然提出来,自然是一开始便想到了。”男子叹了口气,“你我各为其主,我不会强求你什么,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稍微有些分寸。”
秦夫人微微咬住下唇,神色中带了几分楚楚动人。
男人视若不见,站起身来,“天快亮了,我还要将今晚的情况汇报上去,若是今晚没回来,便不要等我了。”
“静潭。”秦夫人猛地抓住男子的手臂。
“乖,我还有事。”男人拍拍秦夫人肩膀。
“等天亮了再出去。”秦夫人轻轻说。
“那就晚了。”男人笑了笑,“我辈读书人,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黎民,当然,更要对得起自己的这里,才不枉自己的满腹经纶。”
他点了点自己的心口,微微用力挣开妇人的手,头也不回离去。
秦夫人低着头,眼中有些难言的情绪与委屈。
她以为没什么的,可他终究是选择了他的满腹经纶,而辜负了她的一片丹心,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吗,会死的。
外面雨水淅沥,天格外的黑。
黎明前是最浓重的黑暗。
好在,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