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如鹰隼的年轻人自然不知道老人话语的意思,也没心情搞清楚。
他冷哼道,“张承禹,你最好将东西交出来,这样对谁都好。”
老人有些无奈,一边站着穿靴子一边说,“给了你们,你们也看不懂,何必强求呢?”
“这许久你都没将我们甩开,何必再固执呢?”发髻之间藏了柄袖珍小剑的女子轻抚了抚鬓角,声音柔媚,眼神却冰冷至极。
老人摇摇头,自语般说,“上次,我将嬴王玺交错了人,如今可不能再知错就错了。”
“那便没得谈了。”女子声音一下子冷下来。
老人没说话,只是随手接住了恰巧飘到面前的一片梅花瓣。
洁如雪,娇如水,极美。
“本想留你一命,你却在找死。”眼眸如鹰隼的男子声音如寒铁,彻骨得冷,朝前迈出了一步。
两人身后的十几个人也齐齐上前了一步。
狂风骤起,枝乱颤。
梅卷霜花,翩然纷飞,难辨真假。
伴随梅花而来的,还有几道流光,以及与流光速度不分上下的箭矢。
所有人掠身而来,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有箭矢刺穿了花瓣,搅乱了落雪,带着寒风的冷冽与肃杀。
老人眸子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却不是忌惮与无奈,而是惋惜。
这番美景被破坏,实在可惜了。
他放开了那片花瓣。
那片花瓣向着女子方向飞去,逆着风,却随意自在,叮一声与女子发髻间蠢蠢欲动的小剑相击。
那柄小剑顷刻失了灵性,便只是一支簪子了。
箭矢与流光激射在老人面前的涟漪上,一同成了粉末。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有人闷哼一声,吐出口血来。
本命剑毁坏,是伤了根本的大事。
只是,还没等他们懊恼,他们听到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不走那便不要走了。”
老人整个人渐渐虚幻起来。
所有人脚下出现了一圈圈涟漪。
有个东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四周安静下来,没有血,也没有惨叫,所有人消失在了原地,似乎什么也没发生,除了地上多了柄黑色袖珍小剑。
老人身体凝实,站在原地,轻轻叹息,“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这般大呢?”
然后,他忽然满脸懊恼,“张承禹,你又大开杀戒了。”
他从怀里摸出戒尺,右手拿着,在左手手心上狠狠敲了几下,“不长记性,叫你不长记性。”
做完这些,他又成了那个平静的老人,自己弯腰捡起那柄袖珍小剑,对着阳光仔细看着。
小剑里隐约有个黑色小人在上窜下跳,张牙舞爪。
老人摇摇头,伸手弹了弹。
那小人被弹得翻了两个跟头,坐在地上,晕晕乎乎。
老人笑了笑,似乎很是满意,将小剑揣入袖中,往山壁方向缓缓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