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情理之中,调笑道,“这种话,老夫这个岁数的老头子来说,尚可,你这么个十五六岁的小娃儿,知道什么合适,什么不合适?”
宁君惜挠挠头,有点较真道,“有些事合适不合适,我的确还不太确定,可我可以先做合适的,比如刚才那一拳,我是模仿的一个前辈的,可我之前想过模仿的拳到底是别人的拳,没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这不是说我就错了,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这话说得不太好听,却是事实。只是我明明可以做得更理所当然些,为什么还要去学着别人?我要是现在勉强了,这以后会不会成了个心结?”
宋成陵有些好笑又无奈摇摇头,“小娃娃一个,老气横秋得实在无趣。”
宁君惜尴尬咧咧嘴,低头不说话。
天空无星月,今晚的夜色很暗。
宁君惜抬头看到两个黑影在五十步外晃悠,显然也发现他这边多了个人,所以不敢贸然过来,不由无奈。
他总不能这时候大叫一声,你们过来接我啊,我没力气游了。
宋成陵突然说道:“刚才,老夫若是没看错,你身上出现过三种拳意,所以多嘴说一句,我辈武人重在取精求魄,特别是宗师门槛,便如同蚕蛹,你底子越厚,想从茧里出来越难,一旦作茧自缚,想出来难如登天。小娃儿,你当下要留神啊!”
宁君惜
眨眨眼,有点憨傻,好在很快他沉思起来,半晌后,转头道:“谢过前辈提点。”
宋成陵摆摆手,略一犹豫,说了个比较唐突的问题,“若是你面前的不是一座瀑布,而是一个人,或者说,这座瀑布,以后你都不可能再来,你还是这般做?”
宁君惜低头看了看手中裂纹纵横的古朴长剑,伸手抠了抠上面的裂纹,发现是真的,不由咧咧嘴,才抬头道,“其实,晚辈来,只是因为一个朋友,写不写上东西都没什么,晚辈不在乎。”
宋成陵愣了一下,喃喃道,“这就没什么意思了。”
宁君惜低头沉默了几个呼吸,抬头道,“对了,前辈,以后晚辈还想来这里一趟,倒是应该是晚辈一人来,不知前辈可是方便?”
宋成陵瞟了眼宁君惜,“你若想来,来便是,这里除了老夫也没什么人来。”
“多谢前辈。”宁君惜立即道。
“口头上说说,谁不会啊,以后这种虚的,也别说了。”宋成陵没好气翻白眼。
宁君惜神色尴尬,没说话。
宋成陵忍住笑意,将剑从宁君惜手里拿回来,起身忽然莫名其妙道:“小娃娃,喝酒吗?”
“哈?”宁君惜傻眼。
宋成陵其实一直在仔细打量少年神色变化,观其神色从容,眼神清澈,只是有的时候是真傻,没好气道,“回头老夫让人送你几坛花雕老窖,埋了小二十年的好酒,你小子算傻人有傻福。”
“可是,晚辈不喝酒啊。”宁君惜哭笑不得。
宋成陵笑骂了一声,“傻子呦。”
然后,他脚尖一点,身影飘摇,转瞬间就出现在远处山林的高枝上,几次飘逸的兔起鹘落,就消失不见。
这次,他竟然没将剑放回瀑布去。
宁君惜独自坐在湿滑的石头上,头顶下着小雨。
他抹了把脸,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前辈走,难道就不能捎他一程吗?
他转头看了眼远处的那两个人,顿时惊喜,还是兄弟靠得住。
五十步的距离不远,两个少年只是几个呼吸便爬上了岩石。
“老大,您没事吗?”陈小泽不太放心道。
“除了左胳膊抬不起来了,没什么事。”宁君惜轻描淡写说。
陈小泽脸黑了黑,这还叫没事。
李原伸手去抬宁君惜左臂。
“啊……疼疼疼……”宁君惜立即大叫起来,一下子把李原推进了水里。
李原却在水里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然后,他指着宁君惜,幸灾乐祸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