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黑暗峡谷中禁法,所以只能是拳拳到肉的最原始搏杀。
宁君惜这样的,进去了十之**是当白骨的命。
“坐!”李秋白一脸淡然。
宁君惜气呼呼坐下,瞪李秋白道,“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李秋白点了下头,“有,去罗刹森林转一圈。”
宁君惜黑了脸,闷闷不说话。
李秋白捋了捋胡须,“还记得你进去的那个葬界吗?”
宁君惜一愣,奇怪道,“怎么了?”
他当时是奇怪过一段时间葬界跑哪里去了,只是当时烦恼其他更有意义的事,便渐渐将这一茬儿忘了。
“伸手。”李秋白摊开手掌。
宁君惜莫名其妙将手伸过来,“做什么?”
“左手。”李秋白没好气道。
“哦。”宁君惜讪讪换手。
李秋白捏着宁君惜手翻看了两下,又扣了扣那条白线,忽然一指点在宁君惜手腕上。
宁君惜只觉得手腕处一阵针扎般的刺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再回神已经在一片血红的世界里。
淡红的天空,血红的艳阳,连洒落下的阳光也是红色的。
脚下的土地似乎鲜血浇灌,身周梅林如火,平添了种妖冶诡异的气氛。
宁君惜愣了原地,一脸茫然,“老头子,这里是……”
“葬界。”李秋白声音平静,却透露着一种淡淡的苦涩,负手缓行,“这里是神明的埋骨地,当年被主公在此,也算是为神道保留了最后一点根基。”
宁君惜连忙跟
上,“可是,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佛家有言,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你也可以这般理解。”李秋白环顾这片陌生的世界,神色有些恍惚。当年这些人,可是他一个个埋进去的,如今已过去千年。
宁君惜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我手腕上那颗红痣?”
李秋白没回答,只是缓行。
“老头子,咱商量个事,能不能把它拿走?”宁君惜苦着脸道。
他身体里已经住了一柄剑了,现在又住了一个小空间,以为他是百宝箱啊。
“它认你为主了,怎么拿出来?”李秋白翻白眼。
“不能解吗?”宁君惜愈发哭丧下脸。
“你死了,自然解开了。”李秋白淡淡道。
宁君惜面庞一僵,讪讪道,“算了,这么好的机缘,别人求都求不来呢,可是我要怎么进来?”
他想得挺美,去了黑暗峡谷,可以一直待在这里面,只等剩下十个人时他忽然冒出来,跟着十个人一阵乱战,然后混出去就行了。
李秋白立即凉凉道,“你实力太弱,要等神游境才能进来。”
宁君惜被当头泼了盆凉水,不免撇嘴,“那有什么用?”
“以后,你可以炼体了。”李秋白忽然停下脚步,转头道。
宁君惜一愣,捏捏拳头,并未觉得自己一夜之间强壮了多少,疑惑看李秋白。
“你见谁两天能吃成个胖子?”李秋白翻个白眼,继续前行,“以后好好调理,身体可以一天天强壮起来,那些招式也不是只能记在脑子里的花架子,只是你是走前人老路,还是自己走出的新路,要自己想清楚了。”
宁君惜本来心中喜悦,被李秋白这盆冷水浇得彻底熄了火,蔫头耷脑哦了一声。
这个,他的确该好好想想。
“还有一件事,你好好想想。”李秋白话语微顿,继续道,“你若是答应学棋,老头子承诺,你棋力不必赢老头子,赢过小齐,老头子便允许你一个人出来闯闯,到时也会告诉你一些东西。”
宁君惜眸子亮了亮,眉头却皱得愈紧,面色复杂。
“不必着急。”李秋白脚步不急不缓,似乎山岳崩于前也不会动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直到看到一条横跨十数丈的裂缝。
宁君惜低头看着裂缝中的血色河流,河流中漂浮着一具具青铜棺椁,面色复愈发复杂。
这密密麻麻的棺椁里是当年陨落的一个个神明,可成百上千的神明都未挑起的担子,他真的能挑起来吗?
他真的要挑起来吗?
“老头子,可以先告诉我一件事吗?”宁君惜抬起头,祈求看着李秋白,“我只想知道这一件事,以后我一定不再多问,我保证。”
李秋白默不作声,只是看着密密麻麻的成排青铜棺。
宁君惜声音略有些发颤,“峨眉,到底是什么?”
李秋白看了眼宁君惜,轻轻叹了口气,这次再未故作不闻,神色有些恍惚,“以前……”
他忽然摇摇头,才继续道,“现在,峨眉,是一种信仰。”
“一种信仰?”宁君惜低喃。
他闭了闭眼,轻轻叹了口气,“对,应该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