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即至。
为了避嫌,宁君惜几个人都刻意晚起,等着小童叫门才起,还哈欠连天。
叫宁君惜起的小童在门口等了一阵子,有些等不及,便一直催,结果宁君惜在屋里磨磨唧唧,小童没了耐心,调皮说了句大懒虫,自己去吧,嬉笑着便离开了。
没几个呼吸,宁君惜就从屋里出来,见那童子果真没等他,不由哑然。
孤风依惯例悄然站在宁君惜后,“他们已经动了。”
“哦。”宁君惜打了个哈欠,扬手将三个香囊丢过去,“你给玉石,死神分分,一人一个戴着,也不晓得一禅想做什么,这一时半会儿是不一定能出去了,可别出去了成了一群行尸走。”
孤风点点头,影又悄然离去。
宁君惜面对着满目火红微微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脖颈,才不急不缓往落英茅庐方向去了。
等宁君惜去了,李禅几个人已经等了些时间了。
丝丝拿筷子夹了口青菜,含含糊糊抱怨,“宁君惜,你睡过头了,来得这么慢。”
“半夜起来弄了点小东西,才睡了没一会儿。”宁君惜冲落英施了礼,落座低声道,“等会儿也送你一个。”
“什么东西?”丝丝有点好奇。
“先吃饭,先说了就不给你了。”宁君惜喝了口稀粥,埋头吃饭。
“你敢。”丝丝低声威胁了句,好在不再问。
宁君惜便心安理得继续吃饭。
另一边,落英却迟迟不动筷,眉头微微皱着,不时揉揉鼻子。
李禅坐在落英一侧,另一侧便是宁君惜,两个心思活络的人自然都察觉到了东道主的不对劲,不过这事宁君惜管不着,只能李禅出面询问,“落谷主这是怎么了?”
“宁小兄弟上是不是戴了什么东西?”落英轻掩口鼻,语气尽量温和问。
“什么东西?”宁君惜一脸茫然。
“香囊之类的……”落英迟疑道。
“哦,我是戴了一个。”宁君惜恍然大悟,将腰间的一鸽蛋大小的白色布包解下,示意了下,“提神用的,若是谷主闻不惯,我先收起来就是。”
他说着将布包往袖里一揣,那浅浅淡淡的香味瞬间便被略带清甜的花香冲散。
落英略有赧颜,“在下自小嗅不得其他花香,实在抱歉。”
“净捣鼓这些没用的,气得你。”李禅板着脸斥了句。
“是我考虑不周,阁主莫要介怀。”宁君惜客气拱了拱手。
“无妨无妨。”落英摆摆手,这才动筷。
一席吃尽,落英依如昨温和让几人到处走走,只当是在自家里,不用客气,又邀了李禅手谈,问宁君惜有没有兴致学棋。
宁君惜歉然推脱道,“小子昨未休息好,恐一会儿睡过去,辜负了谷主的心意,正打算回屋补一觉呢。”
落英温和道,“那你便先去,若有兴致,随时可来找我。”
“多谢谷主好意,小子先失陪了。”宁君惜起拱手离开。
隐约听到后两个人开始交谈,讲得是儒家经意类似的言论。
丝丝和王燕没等宁君惜,等宁君惜从茅庐里出来,两个人早不知道跑哪里逛去了。
死神和玉石跟着这两个祖宗,宁君惜倒是不担心,再加上昨晚半夜他的确是忽然想起来忙到天近亮才睡便回自己屋里补了一觉。
恍恍惚惚间梦到自己刚入忘谷的场景,面前一片火红颜色,艳丽,忽然一股狂风吹来,卷了无数红色花瓣,如雨劈头盖脸,再睁眼,所有的花蕊竟都朝着自己了,红得发紫,在寒风中摇曳,似乎一个个人直视着自己。
宁君惜猛地惊醒,坐起抵住额头,便听到房外有人喊,“宁君惜!宁君惜,你说了送我个东西的,不是想反悔吧?我不依你!宁君惜!”
紧接着,一阵剧烈敲门声。
“来了,来了。”宁君惜下披了件衣服,连忙打开房门,见到丝丝,王燕四人都在,让开门道,“进来吧,睡个觉也不让人安生。”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觉。”丝丝皱皱鼻子,摊开手,“东西呢?”
宁君惜扶额道,“我给你拿。”
他从芥子戒中拿出三个一模一样的白色布包来,摊开手递过去,“喏,就是这个,都别嫌弃,我可不会女红,能做成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我就说,你给玉石姐姐了个,怎么能不给我。”丝丝只知道送的东西一定是好的,自然不嫌弃,一把将三个都拿走,“我不管,你给她一个,要给我三个。”
宁君惜做了场噩梦,没心气与丝丝闹,有气无力摆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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