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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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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子苏哲这时候已经快五岁了,他认识了学校另一位英语老师家的外甥女,小名叫小丽的,玩得很开心。小丽小苏哲半岁,大眼睛,小嘴巴,皮肤白白的,像个小公主,还是个小人儿精。相反苏哲内向寡言得多。没想到的是两个孩子却能玩到一起,整天乐不思蜀,连饭也不想回自己家吃,觉也不想回自己家睡了。小丽的嘴甜得很,每天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儿子在小丽的影响下,竟然也变得会说话了。大人们强迫两个孩子分开回到各自的家里之后,俩孩子就开始打电话。我们住的宿舍自然是没有电话的,得到对面的门卫去接。大人们对两个小家伙的交往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和支持,两个孩子的联系自然是畅通无阻。门卫处的胖嫂子常常笑眯眯地给我复述两个孩子互通电话的内容。我没想到,在大人眼里寡言的儿子,在小丽那里竟然也特会说话。通常小丽会说哥哥,你在哪里啊,我好想你啊。儿子就会安慰小丽,我在宿舍楼呢,别难过,等我睡完午觉,我就去找你玩去,我会天天陪着你的。。。。。。直听得我们忍俊不禁。阳光好的时候,我就带俩孩子去校园东边的小花园里玩。两个孩子在这里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在亭子的楼梯上爬上爬下,快活地很。或在喷泉的入口处伸出手去感受水流的涌动,或者摘了许多牵牛花,把花瓣撕碎撒向空中,看着花瓣一片片落下。每到这时,我总是静静地看着他们俩,感受他们同样的快乐。

    一晃我们已经回来两年了,可是学校的教师公寓依然遥遥无期,没办法我们在我妈的赞助下在礼士路小学院内买了一套二手房。这套房子位于一栋临街住宅楼的六楼,因为一楼是门面房,所以下面的楼梯很长,上面的楼梯却很窄,真个楼道拐了好几道弯,让人感觉很别扭。房子东西走向,让人也很不满意,不过房子比较大,百十平米,集体产权,七万五成交。我妈借给我们五万块,剩下的我们又借了些。不管是调动工作还是买房子,苏晓的父母那里肯定是一分钱没有,历来如此。我们也习惯了,他嫂子借给我们四千元,又找他人借借,总算凑够了房款。因为没钱也没装修,简单收拾一下我们就搬进去了,房主留下的家俱也基本未动,彼此都懒省事。苏晓看着这么大的房子非常满意,说,真没想到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还这么大。真不赖。是啊,我和他在一起这么多年,终于有了自己的窝,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了吧。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些不踏实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房子买了之后,我妈也经常过来,一贯专制的她经常抱怨我们这个不该那个不对的。经常指点我们做这做那。这让我和苏晓都很不耐烦。不过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好说什么。更何况我妈刚刚借给我们五万块钱呢。没有这五万块钱,也买不起这所房子啊。不知从何时起,苏晓的变化越来越大了。记得我们谈恋爱和初结婚时因为我各方面的能力比他强,很多事情是我说了算,遇到什么大事或买什么大件苏晓的父母都会让他多听我的意见。可是近几年随着苏晓能力的不断增强,社会地位的提高,他好像变得越来越霸道,越来越狂妄。有时候我正在看电视,他也不和我商量,过来就关掉,弄得我很反感。而他自己则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的单位远,往返奔波很累,还得带着孩子一起上下班(儿子这时已到我们学校上学前班),回到家里还得忙着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可是苏晓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他依然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我很苦闷,却也无可奈何。生了几场气也不起什么作用,干脆也就随他去了。

    有了房子,又安装了闭路电视,空调,家里舒适多了。每天晚上我们俩一起看电视,或者各看各的书,孩子则自己一个人玩,或者画画。卧室多了,床大了,有时候我们一家三口挤在一张床上,有时则分开睡。一次孩子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站起来对着床头就要尿,我和苏晓乐坏了,赶忙把他抱到厕所。看着他俩都睡着了,我躺在最外面却睡不着,父子俩睡着后都爱打呼噜,有时一大一小俩人则像《木偶记》里的匹诺曹一样从嘴里往外吐泡泡,每到这时我便由衷升起一种幸福感。人世间的幸福有许多种,也许这便是其中的一种吧。

    从南方一回来后我立刻就报考了成人高招。此后便在每年的寒暑假去省教育学院函授本科班学习。班里的学生来自河南各个地方,大部分是老师,每到课间,大家叽叽喳喳,各种方言不绝于耳,听得我很是兴奋。在我看来每种方言都有它自身的魅力。晚上回到宿舍,一帮子女老师,当然大都已经是中年妇女了,就开始家长里短,说个不停。说得最多的自然是自己的丈夫。我的这班同学,大多来自各地的农村,打扮不时髦,长相也很普通。但是从她们的话里,我却听到不一样的夫妻关系。这些女人的丈夫往往对自己都很好,家里都是她们说了算。每次来省里学习,这些女人的老公就会送她们,学习结束则来接她们。听她们这么说我很泄气。想想苏晓对我的关爱可怜至极。他似乎从不知道心疼人。这更加深了我对他的不满。回去给他提意见,他却不以为然,他说你不会骗那些女老师,说你的老公也对你多好多好。听了他的话我更生气了。什么人呢,对我好点不就行啦,还骗人家说对我好,真是的。

    这期间,我学会了上网。第一次接触网络,我感到惊讶万分,又感到神秘无比。尤其是网络聊天,似乎让人有了倾诉的渠道。我加的第一个网友竟然是西安交大的一名MBA的在读研究生。开始我有些怀疑,时间长了才发现他的信息的确是真的。他叫周树森,高鼻子大眼,一米八的个头,不胖不瘦,很是帅气,年龄大我两岁,婚龄也差不多。我这个人对高学历的人一直爱慕有加,加上彼此对配偶长期的不满,这让我们很谈得来。我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谈得来的网友,毁掉了我的婚姻,也毁掉了我全部的幸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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