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等的,就是黑甲军把足够的分量压上来,自己压垮这土山。”
北门城下,原本就有护龙错挖了数道纵横交错的地道,为的就是暗藏伏兵,在黑甲军攻破北门时突然杀出,这地道当日在对付草原狡狐耶律灵风时已经用过一次,前几日拓跋战又命黑甲军从平原上挖地道通入城内,所以这北门下早已满是沟壑,而这一次,智动用了大量民夫,把所有地道都连在了一起,在北门外的地下深挖出了一个几丈深的大坑,只以木棍支架,暂时撑住地面,等的就是黑甲军把这土山再次堆高,再压上足够份量的兵力,只不过黑甲军动用的兵力再多也攻不上城楼,反而会成为压垮这个地坑的最后一根稻草。
关山月听得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还巴不得多点黑甲军冲上土山来?”
智又是一笑,想了想,又道:“这一次也全仗殿下,她派出了虎贲禁卫,先从北门内掏挖土袋,过不了多久,就算黑甲军没自己压垮土山,这土山也会从中崩塌。”
完颜盈烈嘿嘿笑了起来,却没说话。
智转头问:“族长笑什么?”
“没笑什么,就是觉得智王果然面面俱到,滴水不漏。”完颜盈烈吐出口烟,眉开眼笑的看着智。
土山越堆越高,外沿处已经高出了城墙大半丈,只见一大群黑甲爬上土山顶处,趾高气扬的往下看,只等把空缺处填平,就一鼓作气的冲下来,让他们意外的是,第一次居高临下的看向北门城楼,却发现守城将士脸上竟无半分惊慌失措,反一个个仰起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
完颜盈烈回头一看,只见两千射天狼和另一队幽州军早在城楼下枕戈待旦,故意不一起上城楼,就是要黑甲以为幽州已经技穷,完颜盈烈笑了笑,问智:“那位铁太守向你讨令出场了?”
智点点头:“我答允让他带着三千霸州军,从西门绕出城。”
完颜盈烈又问:“你的公主很看重这位铁太守,你就不怕他有失?还是你觉得他能打败图成欢?”
“如果是正面交锋,谁都没有把握能必胜破军星,但铁成厥有把握能从图成欢手中活过一次,我不能不给他这个机会。”智顿了顿,又道:“幽州兵力太少,铁成厥有这个把握,我当然也要抓住这个可能,我赌的是,他能帮我拖住图成欢一时片刻。”
完颜盈烈笑了起来:“想不到智王的赌性也这么浓。”
智淡淡道:“老族长你都赌了,我又怎能不赌这一把。”
这时的北门下,已是乱成一片,倒不是黑甲军已经攻了进来,而是胡赤和厉青已打开了北门,北门外早被土袋堵了个结结实实,按耶律明凰的命令,他们这就要从城门内开始抽拉土袋,让整座土山根基不稳,可这土袋一袋袋的时候份量虽轻,至多也就二三十斤,可当这成千上万只土袋压成了一整座六七丈高的大山,一层紧压一层,要从底下抽出一部分来谈何容易?这就好比要从一座山底下搬块石头出来,胡赤和厉青选了几十名力大的军士,抓着土袋使劲抽拉,还拿铁枪撬了好一阵,堵在北门外的土山还是纹丝不动,这下可把两人急得满头大汗,在北门下滴溜溜乱转,可他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拉不出一只土袋来,正没理会处,只听背后有人笑眯眯的招呼:“这种夯大力的事情,怎么不喊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