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减少。
户部面临的国库空虚情况,前所未有的严重。
吴居厚见梁焘沉思不语,便道:“尚书,目前来说,还是需要开源节流。开源方法不多,主要还是节流。”
梁焘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节流是不要多想了,依照朝廷的规划,这几年的钱粮必然会大增,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开源吧。”
吴居厚憨厚的脸上露出苦恼,道:“朝廷这边计划大幅度减税,我们要开源,怎么开,不说政事堂那边不答应,下面的骂声怕要掀破我们户部的屋顶。”
梁焘沉思着,道:“这种情况,怕是要持续五六年,等‘新法’大致完成,税收必然会大幅度增长,甚至会远超过去。”
五六年,怎么撑?
吴居厚心里腹诽,转而道:“皇家票号那边,能不能……”
梁焘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没说话。
皇家票号,谁都知道,那是官家的内库。
内库与国库的关系,从前就是‘借与还’,也就是说,皇家票号的钱是可以借,但是必须还。
以前还没利息,现在,可是有利息的。
吴居厚自然知道,凑近一点,低声道:“皇家票号与户部的关系越来越密切,我们合作的事情非常多,他们正在准备发出更多的交子,这是无本买卖,理当是我户部发才对。”
梁焘一怔,注视着吴居厚。
吴居厚一脸憨厚,目光澄净中带着一丝丝狡黠。
梁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继而陷入深思。
吴居厚的话是对的,皇家票号发行的交子,是以贷款形式出去的,是无本买卖,无非就是多印一些纸。
但皇家票号,严格来说,是民间机构,怎么发行交子?
发行交子,这是户部的权力!
道理是这样说,可皇家票号,是当今官家的内库,他们怎么敢虎口抢食?
咚咚咚
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接着是梁焘值房小吏的声音:“尚书,礼部李尚书来了。”
梁焘神色不动,看向吴居厚。
吴居厚也有疑惑,道:“李尚书与户部并不怎么走动,这大晚上的来做什么?”
梁焘的立场一直是晦涩不定的,过去一直被认为是‘旧党’,是在赵煦的强压下,转变了立场。
因此,在朝廷中,梁焘是赵煦的人,而不是‘新党’。
不是‘新党’,自然就不会那么亲近。
“请。”
不管什么原因,梁焘不能不见。
吴居厚想了想,站起来,躲到了侧门后。
李清臣来了,头上还有雪花,他掸了掸衣服,道:“文彦博派人去我那了。”
梁焘倒了杯茶,,不算意外的道:“正事?”
李清臣在原来吴居厚的位置坐下,道:“他要了江南西路几个位置,我答应了。”
梁焘放下茶杯,看着李清臣,不动声色的道:“李尚书来我这的意思是?”
李清臣这些话,应该是他们‘新党’内部的秘密,不应该告诉他。
还是特意大晚上,亲自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