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伴随着阵阵破空之声响起,面具少年看似随意抛掷的竹箭,于虚空中变换形态,形成一道似微笑般的弧线,笔直的向着铜钱射去。
就在众人以为此投必中时,面具少年酒意上涌突然脚下一滑,直接朝着和国男子的方向摔去。
自觉有异的男人本能的向后退去,而正是这短暂的行径,使得面具少年高挺的身形,挡住了男人无比专注的眼神。
“咚...…,哗啦...…,”
面具少年毫无形象的摔到在地,竹箭坠落地面的声音也同时想起,霎时间,全场抽气唏嘘声接连不断。
有人为面具男的丑态毕露而窃喜不已,更多人却因铜钱出现了瞬间的异常颤动,而对整场比试产生了质疑。
“那么多竹箭同时投射竟一击未中,原来是有人不知廉耻,公然耍无赖啊!”
“唉,道友此言差矣,那个红绳都出现了弯曲,硬是没让竹箭穿过铜钱,足以证明这施法之人的水平嘛!”
“哦,道友睿智,莫非你提醒,我还不知道这小孩子的玩闹,原来是参杂着灵力比拼啊!”
结合醉酒面具少年的意外摔到,即便再傻之人,也看出了和国人作弊的问题,纷纷意不平的低声讨论起来。
“国之大喜,朕的华贵妃喜怀龙嗣,今日便先到这里了,各位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就在有人准备站出当面指责时,一直缄默不语的皇帝陛下突然开口,用了个不知真假的借口,委婉的结束了这次夜宴。
“恭送皇帝陛下...…!”
眼见清王朝皇帝准备息事宁人,其他诸国的使团也没必要过分热心,纷纷起身拜别陆续离场。
张凌云随着师兄弟们来到大殿中心,看着仍旧倒地不起的面具少年,想到刚刚他阴差阳错的帮助己方解围,便好心的走上前去准备扶他起身。
“那群矮骡子走了嘛?”
虽然很喜欢被人关心的感觉,可为了不让张凌云察觉到自己的身份,对自己产生不必要的误解,面具少年还是开口说了话。
“咦...…,你故意的?”
刚将面具少年身形摆正靠在身旁,准备将人扶到他的伙伴处,张凌云感觉耳边传来阵低沉的话音。
半天才反应过来肩膀上搭着的面具少年,根本没有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而是专门为小师妹解围,张凌云只觉得大脑瞬间天旋地转一般。
“不用谢我,只不过看不上他们如此做作而已!”
感觉身旁张凌云身形十分僵硬,并站立原地一动不动,面具少年深怕对方发现了什么,即刻表明自己刚正不阿的态度。
“多谢道友出手相助,这份情义在下铭记于心,但小师妹已为人妻人母,阁下还请尽快断了其他的心思!”
后知后觉才回神的张凌云,并未听清对方所言何事,自顾自的按照自己的理解行事。
张凌云缓步推开面具少年,躬身行礼表达谢意后,把自己忧心之事讲明,并严声厉色的低声警告起面具少年来。
“张兄,虽然令妹姿色尚可,但本国的女子更加玲珑有致,你这想法不止诋毁了我的为人,更加玷污了你师妹的名节!”
还以为自己身份被识破的面具少年,对着面前脑回路清奇的张凌云,已然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只得摆出一副正人君子之态,希望以此来打消对方的疑心,缓解一下现场尴尬的气氛。
“这...…,是我思想太过迂腐,还望道友勿怪!”
见对方这般义正言辞的态度,张凌云渐渐打消了心底的疑虑,主动承认自己的错误,并抱拳行礼向面具少年告罪。
“安德利侯爵大人,时间已晚咱们也该离开了,”
几位身形健硕的战士,见整座大殿人影稀疏,才缓步来到刚刚很是让人丢脸的侯爵身旁,面色冷清的提醒面具少年离开。
“十日后便是紫禁之战,到时咱们便是对手了,到时希望张兄能以平常心对待这场竞技!”
“借道友良言!”
效忠不同国家,却有着诸多共同语言的二人,心底思量着各自的事情相互道别,安德利侯爵带着几位战士,向大殿外走去。
“贤侄,那人故意装醉帮忙...…可是有何图谋?”
五长老缓步走近张凌云,感觉众人无比紧张的盯着自己,思量再三还是将自己的疑问提出,至少无论好坏众人能有个心理准备。
“安德利侯爵乃意国代表,对方身份尊贵并无他意,只是单纯的看不惯和国人的嘴脸而已!”
听到长老的问话,张凌云先是紧皱眉头,而后又露出一抹意料之中的笑意,转身正视众人,将刚刚得到的回复再说一遍。
看着满脸忧心忡忡的小师妹,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其他人也好似卸下包袱般,露出一抹释怀的笑意。
张凌云突然有些同情起小师妹来,明明她什么都没做,为何众人会下意识的将事情与其挂钩,连自己这个当师兄的也不例外。
此时的张凌云,为自己与众人的无知与迂腐自残形愧,更为皇帝这般息事宁人而愤恨不已,心底不禁好奇安德利侯爵所在国家,是何等国情文化。
随着众人缓步原路离开的张凌云,缓缓释放周身灵识探查周围情况,以便更好的掌握整个皇宫内院的结构,不至于十日后对战茫然无措!
深夜的空气略显凉薄,但此时众人的内心却更为寒凉,不止因夜宴中自己未能发现和国人的小伎俩,更因自己人要靠他国官吏保护而羞愧。
全程无语的众人,回到安化寺后各自散开,张凌云看着小鸟依人般,紧紧依附在二师兄怀中的小师妹,眉头更为紧皱起来。
“咦,这眉头苍蝇落上都崴脚,发生什么事啦!”
凤羽蜿鹫晃动着今日的劳动成果,在张凌云面前颇为满意的转了一圈,等待半天也没迎来一句夸赞之言。
便凑近看了看始终低着头的张凌云,发现这个小孩正在那自怨自艾,不禁好奇是何事引起他这般大的反应。
“唉,真不知这皇帝陛下是太过懂礼,还是太过懦弱啦!”
满心怨气冲天的张凌云,将整场比试的经过缓缓道出,待看着凤羽蜿鹫愈发明显的笑意,张凌云停止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人家敢明目张胆的在御花园搞事情,还有那么多人在一旁叫好,你难道没发现什么问题吗?”
“嗯,围观叫好鄙夷小师妹的是番邦来使,而同为道友的众人,唉...…,”
回想着整场夜宴风波,并非皇帝自己拘泥于大国风范,不与番邦各国斤斤计较。
那些本国的修士,也并未在事情被揭发后,据理力争为弟子们讨回公道,任由皇帝信口开河将这事翻篇。
这种凡事忍让的行事风格,与现在自己正经历的生活,有着如此相像的痕迹,好似一击重锤狠狠冲击着张凌云凌乱的思维。
“就快天亮了,你这迷糊的模样说多了也没用,早点休息吧!”
“嘭...…,”
繁杂的思绪使得张凌云越发得疲惫,待听到凤羽蜿鹫要离开,张凌云强打着精神走向床榻,直接一头载倒上去。
“呵呵,好奇害死鸟,就晚一步!”
已然将一只脚踏出房门的凤羽蜿鹫,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吸引,转身看去张凌云身形尴尬的趴在床上,眼神微眯满脸的无奈。
深吸一口气缓缓收回脚的凤羽蜿鹫,微微歪着头斜视着张凌云,极不情愿的将其拉上床榻身形板正,贴心的拖去鞋袜盖好被子,才缓缓退出房间。
清晨的阳光宁静而淡雅,湿润的微风轻轻从虚掩的窗廊涌入,带着草木的香气与新鲜空气,使人心旷神怡心情舒畅,好似身处美轮美奂的梦境一般。
“喂,唉,小屁孩快起来,你那个二师兄杀过来了!”
凤羽蜿鹫为昨夜好心将门栓合紧,避免旁人打扰张凌云休息的行为懊恼不已,但现在青田白日又不好再翻窗进出,只得疯狂的拍动房门唤醒这个惹祸精。
“我睡了有一个时辰吗?你是想带着我早日升天嘛?”
从深度睡眠中被强制唤醒的张凌云,轻揉额角太阳穴,缓解阵阵袭来的眩晕感,晃晃悠悠的走至门前,摸索着打开门栓放傻鸟进入。
“你昨天说过什么嘛?为何你师傅非要让孩子妈去刑场砍人!?”
闲来无事准备去逗弄宝宝的凤羽蜿鹫,还未进入张凌霜所在的别院,便听到内里此起彼伏的吵闹声。
待听清张凌云是始作俑者后,凤羽蜿鹫即刻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想让其尽快躲出去,以免张凌霜老公上门来兴师问罪。
“我那师妹从小太过娇惯,连只鸡都不会杀,既然要参加竞技赛,提前练练有好处!”
张凌云听清事态缘由,满是嫌弃的将凤羽蜿鹫推出房间,并将门窗锁好,再度返回床榻之上进入梦乡,全然不顾凤羽蜿鹫满含担忧的拍门声。
待周围终于安静下来后,张凌云脑中零碎的画面快速闪过,‘云风闺坊’中几件样式精美的饰品,已然成为弥补小师妹受苦后,用于补偿的首选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