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长枪自塔盾后面刺出,而后收回,每一次伸缩都会盛开一朵血花。
马蹄践踏在塔盾上,发出如雷一般的轰响,塔盾后面的支柱深深地陷入泥土中,即便是尉迟雷,也不得不背靠塔盾再把火药弹丢出去。
敌人太多了,短短一柱香的功夫,于阗人的尸体就堆积的和塔盾一样高了。
十几个骑术高超的于阗人踩着尸体飞跃过塔盾组成的围墙,杀进了第一道壕沟。
听着塔盾碎裂的声音,眼看着于阗骑兵用弯刀收割哈密军卒的性命,尉迟雷疯狂的挥动手里的旗子,如果弩炮再不发射,于阗人就要进来了。
无数只黑色的罐子从尉迟雷的头顶飞过,他们忽然在半空炸开,一道蓝色的火网从天空缓缓落下。
一朵零星的火焰被风送进了第一道壕沟落在尉迟雷的肩膀上,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就一头杵在地上,亲兵立刻用大量的沙土把他的肩膀埋住。
过了片刻尉迟雷才从沙土里抬起身体,警惕的看着肩头那片灰色的污渍。
塔盾不再受到攻击,外面已经如同地狱一般恐怖。
那些看似温柔地火焰,如同附骨之蛆,不燃烧殆尽不停止。
尉迟雷一口血喷了出来,刚才不小心挨了一记链子锤,虽然只是被擦了一下,也差点要了他的半条命。
“后撤,去第二道壕沟。”
尉迟雷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塔盾后面的惨叫声,让他觉得自己身在地狱。
没有人再进攻,尉迟雷后撤的很容易,当他们在第二道壕沟后面再看那些于阗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面的于阗人所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所有人都在大喊,很多人人都在地上翻滚,几乎全部的战马都在发狂乱踢乱咬。
少数一些没有被火焰烧到的人,则如同木偶一样站在零星的火星中一动不动。
“刚刚在轻油里面添加了磷火……”
一个过河来探查战况的工匠小声的在尉迟雷耳边道。
“磷火很轻,会随风飘动,这些人刚才没被磷火烧到很幸运啊,如果他们那时候乱动,身子就能带风,磷火自然就会沾到他们身上。
现在没问题了……”
玉素普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刚才从河对岸飞过来的那些黑球,让他近在眼前的胜利化作了泡影。
火药弹已经让他心惊胆战了,他这一次之所以会全军压上,目的就是害怕战争再继续下去,于阗人胜利的信心会崩溃。
没想到这样做了之后,下场更加的凄惨。
于阗人不害怕弩箭,不害怕钢刀,长枪,未知的东西带来的残酷的伤害才让他们感到恐惧。
号角声响起,却唤不回那些僵立的战场上的于阗人,死于火网的于阗人并不多,在战场上哀嚎翻滚的于阗人却数不胜数。
“将军,要不要现在上去把这些人全部结果掉?”一个队正来到尉迟雷身边请命。
“不用了,玉素普把这些伤兵弄回去更加的头痛,我们过河吧,这场仗打完了。”
尉迟雷发布完命令,就重新来到塔盾的后面,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
阿大到现在还没有来,玉素普的步兵也没有来,只有一个可能,阿大去偷袭玉素普的步兵了。
两千多人的队伍,如今,能站起来战斗的人不超过一千人,短短的时间里大军伤亡了近一半。再强悍的军队也不可能继续保证战斗力。
玉素普没有等到步兵,也感觉不妙,因此,他匆匆的打扫了战场之后,就向东后退。
这里的哈密人有河对岸的弩炮支援,短时间内没有击败的可能,他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步兵感到担忧了。
即便是眼看着哈密人在渡河,他也没有追赶。
伤兵太多了……
烧伤是最难以处理的一种伤,在西域,除了大量地涂抹獾子油之外,没有任何的治疗手段。
一般的烧伤獾子油自然是良药,只可惜,这些伤兵大部分都是被磷火烧伤的,伤口很深……
河对岸的乌合之众们被拉赫曼击溃了,他甚至没有动用火药弹,仅仅利用弩箭,和自己的大弓就把这些想要捞便宜的于阗人撵出十里开外。
回来的时候,天边最后一丝阳光也消失了。
两个疲惫的将军背靠着胡杨树等待吃饭。
“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军伍。”
“知道,你喜欢画画。”
“尉迟家人都喜欢画画,当然,除了小文,他痛恨画画,认为尉迟家之所以会覆灭,就是因为画画让我们变得多愁善感,一点都不果断。”
“呵呵,小孩子的话你不用认真。”
“他不是小孩子,他是大王的学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