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一天不吃一顿,这身上没力气。
你问这干什么?”
雷老大强忍着呕吐之意,艰难的道:“这段时间楼兰城被大军围困,粮食都控制起来了,官家不再供应肉食,孙婆子家里的肉包子里的肉是从哪里来的?”
听完雷老大的话,驼子的脸色也变得煞白,干呕了两口清水之后,用力的捶捶胸口道:“已经吃了,就算了,如果孙婆子是那条好汉,我不准备去找她的晦气。”
“她家以前就是开黑店的,惯使蒙汗药,你说会不是是她麻翻了那群黑衣人?”
驼子打了一个哆嗦,连忙道:“我不想知道,你要查你去查,我还不想死,不想被人家包成包子。”
雷老大勒勒腰带,把刀子跨在腰带上,对驼子道:“老子身为捕快,即便是不捉拿她,总要问个清楚明白才行,拿黑衣人做包子馅,老子装作看不见,就怕她包包子包的性起,拿自己人包包子。”
孙婆子家的包子铺就在街口,一个红铜子一个拳头大小的肉包子最是实惠。
进城的时候,孙婆子就说了,她年纪大,耕种不了地,用自己的地加上房子,跟人家换了街口这座大一些的房子,专门用来做肉包子。
楼兰城没有猪,只好用牛羊肉做馅料,好在这里香料不缺,包子好味道,来往的客人很多。
冬日里,蒸笼上蒸汽缭绕,肉香扑鼻,蒸笼边上围着不少等着吃肉包子的闲汉。
往日里,只要闻见这股味道,雷老大无论如何都会买两个包子解馋,今天,闻见香味,胸中烦闷欲呕。
孙婆子那张老脸,在白色的蒸汽中如同黄泉边上的孟婆,新鲜出笼的包子各个白白胖胖,鲜香可口,闲汉们一笼,我一笼的不大功夫就把一人高的十几笼屉包子买了一个干净。
这段时间给官府干活,每人手里多少都有一些铜子,数九寒天的,吃点肉包子不为过。
“孙婆婆有理了。”雷老大觉得自己舌头都在打转。
正在收拾笼屉的孙婆子见是雷老大,连忙笑道:“大官人来了,这可不巧,包子刚刚卖完了。
您要是想吃,下午再来。”
雷老大吞咽了一口口水道:“孙婆婆,这肉包子就不要卖了吧。”
孙婆子一张老脸立刻拉的老长,恨声道:“老婆子就这点谋生本事,不卖包子难道去卖身?就我这鸡皮鹤发的难道你有兴趣?”
雷老大把一双手摇的如同车轮一般,连忙道:“我没说不让你卖菜包子,就是牛羊肉包子您也卖得,哪怕是马肉……臭肉……只是这……十香肉的包子就算了。”
孙婆子见雷老大似乎知道了,就无奈的叹口气道:“好大一堆肉呢……就丢在土坑里可惜了。”
雷老大猛地抬起头诧异的瞅着孙婆子道:“人不是你杀的?”
孙婆子连忙摆手道:“老婆子如何能杀死那么些壮汉,就是可惜……”
雷老大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蹦蹦直跳,一把捉着孙婆子的衣襟就把她从桌子后面提过来,一把掼在地上,脚踩在苏婆子的胸口怒骂道:“你这老虔婆,胆敢在楼兰城卖人肉包子,就不怕老天打雷劈死你?”
说完话就重重的一脚踢在孙婆子的肚子上,孙婆子惨叫一声就蜷缩成了一团。
雷老大一脚踢开孙婆子的房门,只见院子北墙的架子上,挂着赤条条的一排无头尸体……
这一天,楼兰城里有无数人上吐下泻……
孙婆子被暴怒的府尊黄元寿当场杖毙,这让他觉得自己教化百姓的努力全部白做了。
刘老鼠眼看着孙婆子被衙役们的板子打的血肉横飞,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把尸体随便乱丢。
都是街坊邻居的,害了谁都不好。
奸细的脑袋和尸体合上了,其中两具只剩下一个骷髅架子,好歹让黄元寿确定,进城的奸细如今都死了。
悬在他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地了。
城里的奸细肃清,而城外的敌人变得越发的狂暴,七条几乎是用尸体搭建的斜坡终于靠近了城墙顶端。
楼兰城头寒冰乱飞,密集的如同冰雹一般,一队队高大的披着铠甲蒙着眼睛的骆驼沿着斜坡发疯一般地冲了上来。
身着重铠的穆辛第一次出现在两军阵前,阴冷的目光似乎越过了宽阔的战场,盯在孟元直的身上。
骆驼后面,是纵跃如飞的黑衣人,密集的箭雨让冲锋的骆驼纷纷倒地,依旧有更多的骆驼带着满身的弩箭继续狂奔。
当骆驼被城头竖起来的带刺铁栅栏挡住了去路,那些黑衣人就跳上还没有断气的骆驼后背,一个大翻身就越过了栅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