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还摆不到场面上。”
王素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合拢,盯着王柔花道:“如此说来,哈密国有带甲之士十万不是空穴来风。”
王柔花叹息一声道:“欧阳永叔在哈密为国相三年,国内情形有什么是他这个国相不清楚的。
好端端的一个醇厚君子竟然在东京被你们生生糟蹋成了一个满嘴谎话的骗子。
古人有夜郎自大之说,东京这些憨包们也是井底之蛙。”
王素剧烈的咳嗽了好一阵子,自己这个侄女口中的憨包人群中毫无疑问有自己一个位置。
“源儿在哈密苦心经营,无数次出生入死的才打下一片江山,原本以为亲族会帮他,也能给亲族一个不错的出路。
谁料想,亲族中全是些扶不上墙的烂泥,不但帮不了哈密,反而在大肆的造谣,说哈密的坏话。
侄女都不知道回到哈密之后如何给源儿解释。
三叔,侄女就不明白了,难道欧阳永叔,刘攽,霍贤这些人都是傻子?如果哈密国真的是一个火坑,他们为何还要把自己的孩子往火坑里推?”
王素瞪大了眼睛道:“你是说,欧阳永叔,刘攽霍贤这些人准备把自家的子侄送去哈密?”
王柔花苦笑道:“欧阳永叔的大公子欧阳发已经辞掉了户部的官职,二公子也在太学搬了肄业,这两个哪一个不是当世俊才?
刘攽的子侄正在前往哈密的路上,至于霍贤,他在哈密为国相,家眷早已接到了哈密。
哈密国家不大,辖下只有六府十二县,能有多少职位可以安插?
这样的好机会竟然被我王家子侄当做蔽履给生生丢弃了,为了一时的安生,却放弃了大好的前途真是愚不可及。
至于说我哈密破败,他们那里知道哈密国乃是西域乃至大食,天竺,契丹,西夏,大宋商贾必到之所,仅仅是哈密城一城的商税就足以与蜀中成都府媲美,至于哈密国都城清香城,比哈密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黄金谷的黄金采集了八年之久时至今日依旧日进斗金,玛瑙滩的玛瑙采集了七年,依旧唾手可得。
清香城四季果香,鲜花遍地,城中热泉处处,平坦之地可以种植稻米,所产稻米清香可口,堪比贡米。
侄女在清香城有两处温室,即便是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依旧葱茏一片,这样的天赐福地,那里破败了?
如果哈密与大宋合流,哈密的官员也就是大宋的官员,将来他们在哈密担任的职位,未尝不可在大宋继续担任。
如此兴盛三槐堂的天赐良机,竟被那些蠢材生生的给丢弃了。
现在倒好,即便是去了,源哥儿也不会重用这等心智不坚的三心二意之徒。”
王素嘿嘿笑道:“我上次就告诉你王家子弟胸无大志不可重用,是你一定要他们去,现在为何埋怨起你叔父来了?
王家的喧嚣时节已经过去了,老夫这个工部尚书给王家做了最后的锦上添花,烈火烹油对王家都无济于事,且让他慢慢熄灭吧。
叔父知晓你母子在西域过的快活就足够了。”
王柔花笑道:“叔父整整布置了十数年,大伯,父亲,叔父在三槐堂执教一生。侄女只想问,与源哥儿一起上学的旁支同窗哪里去了?
与侄女一同进学的朗哥儿,华哥儿,寿哥儿他们那里去了?
王家嫡系弟子侄女一个都不想要,只想要这些旁支,侄女至今还记得朗哥儿在学堂指斥方遒的模样,这些年积淀下来,侄女觉得朗哥儿在哈密担任一府知府毫无问题。”
王素干笑两声道:“少时了了大未必佳,听说他去南方行商去了,久无音讯啊。”
王柔花笑道:“侄女已经托付人去杭州寻找朗哥儿去了,只要找到了朗哥儿,想必华哥儿,寿哥儿他们也会有音讯,这些个大才一个个都去经商没的辱没了祖宗,正好一并去哈密为官。”
王素长久一言不发,女生向外乃是真理,王家暗族弟子乃是王家复起的希望,如何能送到战火连天的哈密。
王家荣华富贵已经到了极致……不分散暗族子弟,如何安心?
嫡系一脉享尽荣华富贵,就该随这三世荣华一起灰飞烟灭,成为暗族弟子成长的肥料……
一瞬间王素的思绪飘荡了很远,也很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王柔花已经不见了。
王素霍然站起高声道:“子君,汝不可祸害王氏!”
王柔花的声音从院墙外面传来:“怎么就祸害了?这是给朗哥儿他们一个机会,免得浪费了他们一身的才华。”
王素颓然坐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直到现在他才明白,王柔花为何明知王氏子弟不肖,还要强行邀请他们西行,原来全都是为了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