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心。
这是不对的,因为他还有野心。
尉迟文从铁心源的文扎里能很清晰的察觉到,铁心源对未来有一个很深的规划,规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否则,这个世界不可能有铁路出现,而铁路的出现就是那个帝国的雏形。
他明明可以自己做到这一切,但他却把一切都交给了铁喜,也不管铁喜有没有那个能力。
尉迟文每每在心里思索时,对铁心源都又恨又爱,如果铁心源自己去做,他尉迟文可以经历一个多么波澜壮阔的时代,但将这些交给铁喜后,则意味着他有机会去亲手开拓那个时代。
这个时代的领导者必须是铁喜,所以一切有可能妨碍到铁喜成为大宋国君的事情,他都不愿意去做。
不是不行,只是没必要。
“有必要。”铁喜说道:“这是我的国家,我不能容忍我的枕边有一群嗡嗡叫的苍蝇。”
尉迟文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走吧。”铁喜看了发愣的尉迟文一眼,转身往院外走去。
唐小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衣裳走到尉迟文身边,看向尉迟文的表情十分奇怪。
“尉迟大人,那可是太子殿下。”她说。
“用你提醒?”尉迟文木然的瞥唐小小一眼,跟上铁喜的脚步。
唐小小撇撇嘴,跟上去。
尉迟文说日落之前找到女人的影子不是无的放矢,他们从院子里出来没有一刻钟,就有人来到铁喜面前跪下,说找到了那个女人藏身之处,在一处字画店,按照铁喜的要求,没有打草惊蛇。
“然后我们该怎么做。”尉迟文问铁喜,表情有些勉强,声音也有些不自然。
“直接进。”铁喜像是没有注意到尉迟文的变化,踱步而出,率先推开字画店的大门。
辽国在大宋有细作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很多细作的名单就直接摆在赵祯和开封府的案头,但从没人找过他们的麻烦,因为没有必要。
先前辽国国力未衰,就算将细作抓出来又能怎么样?说不定前脚关进大牢,后脚就要客客气气把人请出来,还要赔偿人家的损失。
现在辽宋两国正式撕破脸皮,没动那些人就是另一个原因了,细作在自己眼皮下面,总比在不知名的暗处强。
这家字画店就是其中之一。
店主大名叫做庄庆贤,在东京经营这家店铺已经超过二十年了,现在五十多岁,名声很好,路过的小乞丐想讨口水喝,一般都能心满意足。
生意不好不坏,糊口之余,略有盈余。
日子过的安安静静,本本分分。
当女子敲响店铺大门时,他就知道这样生活结束了。
铁喜走进来的时候,老家伙就坐在店里喝茶,也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铁喜一行人进来,自顾自的倒好茶,一饮而尽。
“太子殿下要来一杯吗?”庄庆贤喝完杯中的茶,才抬头看向铁喜,明明无数把明晃晃的钢刀正对着他,他的表情也没几分害怕的意思。
“算了,我怕你茶里有毒。”铁喜和他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叹气:“你自己想死就去死,找我作伴就没必要了。”
庄庆贤瞅了一眼包围自己的侍卫笑道:“太子殿下当真是小心谨慎,如果那两位也有太子这样的心思,事情早就已经解决,哪会有现在的狼狈。”
铁喜笑着说道:“道理是这个道理,但不杀我,事情还有转机,杀了我,不但他们出不了东京城,大宋和哈密也会立刻向辽国宣战,这和他们来大宋要做的事情,不是本末倒置了吗?”
“至少老夫不会死。”庄庆贤放下手里的杯子,能看到嘴唇已经出现略微的紫青:“所以很多人都说太子很幸运,从出生的那一天,就注定是两个国度的统治者,让人连想杀你的勇气都鼓不起。”
铁喜笑笑不答,只是用眼神示意所有侍卫搜查字画店,找到那个女子。
庄庆贤对这一幕不以为然,直到尉迟文粗暴的将他从椅子上推开,用力往地面跺了几脚,他的脸色终于变了,看着侍卫们找到机关,打开暗门,露出一个黑黢黢的地洞,才露出绝望的表情。
“老夫一直以为不是这样……”
“你太小看大宋的决心了,从大宋建国起,收复幽云十六州就是每一任皇帝和官员的最终目标,像你这样的细作,怎么可能真的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