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还有人对了然所述有几分相信,那也是冲着少林寺这三个字的金面上去的。
而现在种种猜测疑问,都突然汇聚到眼前这少女身上,大家倒要看看她会如何说。
葛南诗伸手将梅落雪拉到自己身旁,温言道:“雪儿,刚才徐师侄与了然师侄的话,你在隔壁也该听见了,是非黑白总要辨别分明才行,为师让你出面,也实属无奈之举,来,你也不用害羞,当着诸位前辈师长的面告诉大家,那晚对你意图不轨的到底是谁?”
全场上下几百只眼睛都注视到梅落雪身上,却见梅落雪面无表情,亦默然无语。
葛南诗不禁有着焦急,提高声音唤道:“雪儿?还不快说,你也不用担心,为师会给你做主的。”
梅落雪双脚轻踢地面,半响才低头轻声道:“是了然师兄!”
话声虽轻,可客厅里每个人都听的真真切切,所有人的目光同时射向了然,不少人眼里露出一种不屑与恍然大悟的神色。
了然如遭棒喝,望着梅落雪,着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有心质问,可突然间觉得满腔怒火堵塞在胸口,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而梅落雪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好似从来也不认识他一般。
葛南诗柳眉一竖,朝盛年喝问道:“了然师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了然努力克制住心头怒火,此刻他才完全明白,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别人精心设置的陷阱。
以徐文峰的能力和威望显然无法达到,背后自是另有高人,可不论是华山掌门还是葛南诗,皆是正道中成名已久的宿老人物,又为何要平白无辜的陷害自己?
莫非是为了替徐文峰洗脱罪名,故此有意颠倒黑白?
但梅落雪分明受他大恩,尽管自己从不曾贪图过什么回报,却总不至于反要受此天大的莫辩之冤,屈辱师门!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了然晓得说什么也没用了,可激动之下,依然禁不住大声喝道:“梅师妹,你为何要冤枉我?”
梅落雪眼神空落落不带一丝神情,身形却禁不住微微一颤。
葛南诗见他冲着自己的徒儿吼嚷,不由提高了嗓门道:“了然,你先前说徐文峰师侄含血喷人,现在又说雪儿冤枉你,难道我华山派真成了颠倒是非之地的门派?在场的这么多人都是有意要跟你过不去么?”
了然心情激动,铁拳不由自主的紧握,一双怒目瞪视葛南诗、徐文峰等人深吸一口气道:“这个我不知道,某只晓得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从未做过那等苟且之事!”
雾灯大师面沉如锅底,望向梅落雪道:“贫僧想问梅师侄一件事情。”
葛南诗颔首道:“大师请说。”
雾灯大师问道:“贫僧观梅师侄言行举止犹是处子,却不晓得既然了然先前已经见色起意,图谋不轨,甚至不惜打伤贵派几个弟子,强行将梅师侄抢走,为何这数月里却突然变成守礼君子,能令梅师侄不伤分毫完璧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