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策缓步上前,从方桌台面上拿起一块儿残片,又下意识的看了看被自己咬破的食指,惨淡一笑。
公孙胜讶异不已,抱拳一礼。
“小师叔有移山倒海的法力,请那哈将军还需用这个泥偶傀儡吗?!”
相里策无奈得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事态过于紧急,被我感应到你正处在危机之中,我也只能出于下策。
幸好这哼哈二将傀儡也是我平日里的‘伴当’,随时听我召唤。
他们一旦祭出,那体态硕大,样貌恐怖,口中或白光,或黄风,的确可以暂时阻吓对方,为我赢得些许时间。”
“哦?!小师叔也要,也要...”
相里策瞟了一眼公孙胜,轻轻叹了口气。
“需知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君子戒自欺,求自谦就是救命法宝。
你以为,我能吃几碗干饭!”
“嗯!小师叔这话接地气!”
“但是,你的行径还是受你师父的影响太大,过于看轻这芸芸众生,记住,成大事不拘小节,最能体察人心。
今夜也幸亏我没有召唤过来这哈将军的原神,否则我真是要遭天谴了!”
相里策一甩袍袖转向靠墙的罗汉床走去,靠板后的墙壁上方悬挂着两柄雌雄宝剑。
来到床榻边,他解开身穿的白色锦袍,从旁边的柜中取出一件宽大的黑色道服换上。
拔下头上华美的玉簪,换上根葫芦状木簪,脱鞋盘腿坐于床榻的蒲团之上。
“公孙胜,你过来坐到那里。”
相里策吩咐一句,手指矮几对面的蒲团。
公孙胜尤自发傻站立那处,被小师叔刚刚斥责现在依然面红耳赤。
他弯腰施礼后才慢慢脱掉鞋子,上塌,始终拿于手中的佛尘轻轻的放在腿边。
相里策点点头,轻笑一声。
“相较于我这简装易服之人,你和你师父才更符合众生对我道门的认知,仙风道骨,超尘绝俗。”
不等公孙胜回话,相里策竖起剑指,微微在头前一挥,凭空就出现两个青瓷茶杯一分左右,落于二人面前矮几。
只见茶杯上方雾气氤氲,茶香飘逸,探头看去汤色嫩绿清亮,赫然是那产自终南山的紫阳毛尖。
公孙胜再次面露惊异,心中吃惊不已。
“这小师叔心思法随,这莫非真是千里之地转瞬即到?!”
“尝尝我们那里的毛尖,哦!对了,你师父应该给你喝过的。”
相里策轻品茶汤惬意一笑,而后放下茶杯,双手相抱外呈太极内掐子午诀,意为“抱元守一”,轻轻放于腹前,静静看着对面。
慢慢得相里策开始蹙紧眉头,深邃的星芒点点,看得公孙胜如芒在背。
“你那水泊梁山的‘聚义厅’,意为汇聚天下英雄豪杰。
可是你知道么?你那大头领宋江早有‘招安’之心!
国师姜爱夜才会暗中扶持,目的很明确也是为了应对现在慢慢出现佛宗独大的趋势。
你所说的吴学究那是正一派听命于她,暗通款曲唯她所用。今时今日那国师姜爱夜早已不分什么正一,全真。
都为我道门弟子,这也是我最欣赏她的一面,时至今日你也需不再有门户之见为好。
像你那师傅一般过于呆板,不知变通,于今日我李庄日渐势微的转变没有任何好处。”
公孙胜登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如此密辛竟然都逃不脱这小师叔的法眼。
那首鼠两端的宋江被吴学究人为的起乩,“聚一百零八天罡地煞可变天日”,也搞得患得患失,被吴用牢牢把控住。
转念一想,不由开口,
“小师叔莫非也听命于那国师姜爱夜吗?”
相里策淡然一笑。
“这个你就不必细究,但是我只告诉你我与她殊途同归。
我现在的公开身份是云景楼的执掌,私下里知我真实身份人甚少,你不要过分张扬,知道吗?!”
公孙胜连连点头。
“谨遵师叔敕命!小师叔,刚刚你所说你来到此地,有大事要做。莫非也是...”
“不错!多年之前我夜观天象之际,我就发现那宇天之中,星辰北斗日渐暗淡,
那七星北斗被我道门尊称‘七元解厄星君’,他正对的那颗即北极玄天上帝,也影影绰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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