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
阮卿还没来得及领会郑东阳的简单粗暴,就被李振一阵骚扰:“兄弟!你学文学理啊?”
废话,当然是文。
别看他早上还拿出生物书在那看,那都是做样子迎合同学的。
凭他的这个水准,如果填了理科,那么可以想到未来都是和脑细胞较劲了。
阮卿提起笔在志愿表上填了文,正巧郑东阳从旁边走过,似乎是发现了理科堆中的一个异类,看了他好几眼。
若不是阮卿一直低着头在看着表内的填表事项,他一定会被郑东阳的眼睛盯穿。
过了几秒,郑东阳最后还是大摇大摆地走回到了讲台。
“好了,填完了的就赶紧交,还捉摸不定的同学最迟在第二节课下课,下午就要分班了,不要拖拉。”
阮卿填完表就网上递过去交了,转头看向李振,他的志愿栏上还是一片空白。
李振咬着笔头,样子举棋不定。
“你没和家里人商量过?”
李振抠了抠头,“我爸说随我,我妈早就不和我往来了。”
阮卿没想到李振家里的情况和他这么相像。
“你什么成绩最好?”
说完这句阮卿就后悔了。
李振看着他:“不知道。”
“你想学文吗?”
“政治太难背了。”
“学理呢?”
“物理都些什么鬼。”
阮卿看着他,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一元硬币。
“实在没辙,就投硬币吧。”
李振说:“也太草率了吧?”
阮卿摇摇头:“不能这么说,你情况特殊。这样,正面学文,反面学理。或者你也可以搞点新花样,如果是学文的那一面,就学理,如果是学理的那一面,就学文。”
李振:“你说什么,我都快被你绕晕了。”
说罢,李振在桌子底下把硬币往上抛。
硬币掉到了地面上,李振一看,“反面!”
“你抛之前用的规则一还是规则二?”
“二。”
阮卿点了点头:“学文。”
第一节课一下课,志愿表就交齐了。郑东阳充分发挥着雷厉风行的教师精神,第二节课铃声还没打,人就已经到教室了。
“大家安静!”
阮卿翻开一本本子,那是他的日记,里面的内容也没有什么,就只有一些乱七八糟的语录,有的是从电影上摘抄的,有的是他自己想的。
郑东阳说:“我这边开学考的成绩已经出来了,大家志愿表也交了,等会儿人手一份成绩单,我叫到名字就上来领!”
阮卿看着日记本,上面的字迹还很青涩,有的看了想笑,有的他很有共鸣,一两句话里就能想到电影里的情节,感动的,快乐的,悲伤地,忧郁的,热血的。
“李振!”
身旁的响动丝毫没有打搅到阮卿的思维活动,他看着黑泽明的名言——面对可怕的事物闭眼不敢看,所以就觉得它可怕,什么都不在乎地看它,哪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阮卿一字不漏的看完这句话,大舒一口气地合上日记本。
什么都不在乎地看它。
“阮卿!”
阮卿起身,低头时看到了李振哀怨的眼神。
他挺直脊背,朝讲台走去。
哪里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卧槽?”李振猫腰夺过阮卿手里的成绩单,“可以啊兄弟,我还以为咱们真得沦落到同病相怜呢。”
阮卿抢过成绩单,“运气。”
李振说:“你这个成绩,虽然看着中规中矩,但是勉强一点的文科班也能进了。”
阮卿看到自己开学考试的分数的时候,没想到居然能超出自己的预期。
他昨晚估算过自己的分数,撑死也就四百开头的样子,没想到到了四百五十几。
李振在旁边抻着手说:“别说,虽然郑老师看着凶了点儿,但对人还是挺好的,至少只告诉我们自己的成绩,没有把所有人的成绩放在一起发给我们。”
阮卿很赞同李振的话,不得不说,郑东阳这样的做法,真让他挺感动的。
阮卿说:“曾永星还在寝室吗?”
李振:“嗯,他向学校请了假,学校还批准了,面子够大。”
“他考得怎么样?”
“年级第三。”
“那……肖度呢?”
李振笑了笑,骄傲地说:“年级第一。”
阮卿的东西不多,到了下午快分班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
学校分班的安排就像排队,成绩好的在好班,以此类推,名次越往后就越进的班级就越差。
理科班以大写字母ABC归类,而文科班则是小写字母的abc了。
高二年级一共十三个班,文理各半,再加上一个艺术班。
李振看着阮卿在一旁感叹:“你这效率,坐飞机啊。”
阮卿回道:“去哪?”
李振叹了口气:“高二c1班。”反问道,“你呢?”
“高二b1班。”
“苟富贵,无相忘。”
阮卿中二地回了一句:“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阮卿抱着一堆书走到走廊上,途经传说中的“艺术班”,他观望了一下,发现驻足往里看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一堆慕名打听年级第一的同学。
阮卿粗略地看了看,大部分都是女生。
艺术班情况特殊,从他这个视角看去,好像只有进的没有出的,可见学艺术的同学并不多。
阮卿隔着窗户往里面扫了一就看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肖度。
此时他正在看手机,双腿放不进课桌下面,就伸在外面。
阮卿从他的上半身看到下半身,不得不感叹他的身材比例,难怪是学播音的。
正当他要收回目光打道回府的时候,肖度的眼神突然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他刚刚不是还在看手机吗?
难道他头顶上还长了只眼睛???
阮卿下意识地看向地面,谁知教室的后面突然打开,肖度走到了他的跟前。
“有事么?”
有事?
哥,我只是随便看看……
“听说你考了第一,我特意过来向你贺喜。”
阮卿说完,肖度的眉头皱了皱。
“谢谢。”肖度说,“你还有别的事吗?”
阮卿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你是在换班吗?”
阮卿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
“你换完等我一下,然后把李振喊来,去吃晚饭。”
“去……哪里吃?”
“校外。”
阮卿:“哦——”
校外啊,我的钱都快花完了。
大佬,饶了我吧。
这时,教室内传来一声呼喊:
“肖度!开学典礼的主持稿你再看一下!”
阮卿说:“那我……不打扰你了。”
肖度点了点头,“你弄完了记得发微信给我,别忘了提醒李振。”
“好。”
不知为什么,每次和肖度这个人说话的时候,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紧张。
如果是因为这个人的气场那也不至于啊,谁都有气场,为什么光被他吓着?
他阮卿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被人的气场震慑过。
怎么一到肖度这,就变羸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