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四艘大货船的码头上,来来往往不少青壮在为了填饱肚子而扛着包,虽然艰苦,却比大部分难民都要幸福。
“今是,你这样恐怕不好吧。”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温和的着,长得是十分俊朗,眼神中偶尔散发出阴沉之色。
江浙三大商人家族生意本是相互不干涉,已成一个暗地的规则,李家主要经营的是布匹丝绸,面前这位叫田坎青年所在的田家主要经营的却是茶叶瓷器,另有一个沈氏家族则是靠着南北之间的行商赚着巨大的差价而发家,现在依旧是如此。
而浙江一带除了这些称的上大家族的生意人,零零总总的商人更是不计取数,只是在茫茫商海数代经营中,这三家冲得快一些,跑在了他们的前面。
李家商船上,俨然装的是瓷器和茶叶,所以田家有人将其拦了下来,田坎此时正豪不掩饰地打量着女孩,心中遗憾,这么一个女人,怎么就要嫁给别人呢,偏偏那人自己还惹不起。
“田坎,你是哪来的胆子这么看着我?”李今是面露不屑地道,“莫非皇上对我这个亲封的诰命夫人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田坎听着,表情一僵,面色有些难看,瞥过脸去,李今是愈发不屑,这田坎上门提亲多回了,女孩怎会不知他是打着人财两得的想法,但此人名声极差,她又怎会看得上。
虽然田坎也只是田家没什么地位的庶子,但若是能让自己满意,就算是个乞丐她自己也不在意。
“生意场上,各自为利,你们田家也可以贩卖布匹,我李家怎么就卖不得茶叶瓷器了?”李今是淡淡道。
抛开别处不谈,田坎绝对是个合格的生意人,落井下石那套玩的得心应手,月前李家货物被困住的时候,田坎便开始逐渐从坊户收集布匹了,打得主意自然是将李家的布庄生意夺些份子过来,只是还未过多久,李家的局势就迎刃而解了,这算盘自然也就落空了,只是闹出的动静不,还是被李今是知道了。
田坎脸色恢复了平静,“当日打这主意的商人不计其数,本公子只是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又有何错之有,若是我田家遇难,就算是李叔父也想着分一杯羹吧。”
“没人你错了。”李今是冷着脸,“女子也不过是在一个事实罢了,你们田家可以贩卖布匹,我们李家自然也可以贩卖茶叶瓷器。”
“可这瓷器和茶叶向来都是.....”
“田公子,让你的人撤开。”李今是毫不留情地打断道,不想再和眼前这个男子诸多议论。
“本公子要是不让呢?”田坎有些恼火。
“李叔,劳你领着护卫让他们撤走了。”女孩扭头对着一个中年汉子吩咐着,就要强行动手。
做生意,有时候也要暴力,但是她只是商人,不能像宁致远那般直接下令杀无赦,李今是这么想。
田坎一方有着百余人,本是来强行阻止货船出海的,所以还带着木棍之类的武器,而李今是听闻之后,更是带来了两倍的护院,作为江南有名的富商,护卫养的自是不少。
商人之间大打出手也是寻常,但像他们这样的大商人,却是很少经历这些事,今日算是撞上了。
人数占着极大的劣势,而护卫能力也并不见得强到哪儿去,所以田坎一群人自然是碾压式的被打了,而李今是更特地吩咐李叔直接扇了田坎几巴掌,心里觉得很爽快。
作为一个女子来抛头露面,总归是要强势一些的,若是像男性一样八面来风,容易被别人轻薄,李今是深知。
田坎十分狼狈的就走了。
他猜想一定会打起来,但出于自己心中的想法,还是只带了这么些护院,而若是他想逃走,在百余人护卫下,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他故意让自己留在这儿被打的狠一些,所以,他就是故意的。
可李今是吩咐人扇他的两个耳光却不是他想要的,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这样的举动让他十分丢脸,在他心中,被揍和被打脸是两回事,虽然在别人眼中是一回事,都是田家被李家打跑了。
在他心里,被揍是他希望的,被打脸是他厌恶的。
眼眸闪过一丝恶毒,然后田坎转身就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