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嘴...”宁大官人一手端着碗补品,一手将勺子伸向了徐小妞嘴边,像哄小孩子一般。
徐澹雅还半靠在床上,轻声哼了哼,然后似乎有些不情愿的小嘴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宁致远找准空隙把那白色的瓷勺塞了进去,行云流水般又把勺子撤了出来重新放回了碗中。
寇白门在一旁眨着眼微笑着也不好把这活记揽下来,否则无形之中被徐姐姐恨上可就不好了,看样子他们应该都很享受这样的感觉吧?就是心有点酸...
“烫...”徐澹雅有些不高兴了,瞪了宁大官人一眼,脸上带着十分明显的责怪,怎么不知道帮本姑娘吹吹?
“呵,”宁大官人干笑一声,“烫的话你就自己吃啊...”
“我又没让你喂!”
“是,本公子的错...”
宁致远翻了翻白眼,在他认识的这么多人里面,就数这小妞最像小孩了,甚至比起邢沅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补品一端上来上几天都没好好吃饭的她就一直看着碗在发呆,就差脸上写着‘我想吃’三个大字了,但是偏偏一动不动,意思不要太明显,他还能怎么办?
话这么说着,再一勺补品过去,他已经会放在嘴边吹吹了,这次徐澹雅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吃了下去,连同寇白门一起三个人呆在房间里,谁也没有话说。
碗中是一堆透明的珊瑚状的东西散发着一丝甜味,是让亲兵出去买的,在现在这个时候,这玩意比起金子还要贵,但是在宁致远看来实在是平常的很过分,只是普通的白木耳罢了,也是物以稀为贵,宁致远知道这东西除了解暑有点作用之外没有什么,如果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买的,但徐澹雅的身子也没有什么大问题,这东西毕竟图的只是一个安心,是药三分毒比吃什么补药好多了。
只是话说下来,值钱的东西确实不一定有价值,远点的就像那些书法字画,或许在别人眼里价值连城但是在他眼里连一堆废纸都不如,近点的就是金子本身,又有什么价值?只是人为定义而已,在欧洲的这个时候似乎银子还要比金子值钱吧?
“以后别这么长时间不睡觉了。”宁大致远喂完了碗中的白木耳,还是自己说话打破了安静,他没有说什么让徐澹雅不要太入迷这些歪门邪道之类的废话,虽然他倒是想这么说让徐澹雅规矩一点,但话到嘴边还是无法说出口,就像徐澹雅是这个世上唯一理解并且想将自己说的那些知识付诸实践的人一样,在她心里自己或许也是唯一一个会这么无条件支持她的人,宁致远相信徐光启都办不到。
不指望徐澹雅能主动和自己说什么话,这个女孩爱极了发呆,随便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能一个人呆上许久。
“————”果然,徐澹雅再次把他完美的忽略了,宁致远也不再多说什么,再嘱咐了几句就端着碗出去了,他倒是挺喜欢留下和女孩斗斗嘴的,但一来没有必要,二则是这几天事情还是挺多的,所以这几天也只是在这儿待上一会。
房间中只剩下两人了,同样是安静,两人之间还是没什么话,寇白门不是一个愿意交流的人,而徐澹雅更可以说是一个厌恶交流的人。
寇白门歪着脑袋看着宁致远出了房间然后关上了门,冲着徐澹雅微微笑道,“徐姐姐,你觉得他怎么样!”
徐澹雅回过神瞟了寇白门一眼,这话虽然语焉不详,但徐澹雅心知她是问的什么。
她虽然有些排斥与人交流但心里敞亮着,寇白门是什么性子她知道,所以有些奇怪寇白门突然会与自己说话,两人第一次见面是在京城的徐府,下人突然就领着寇白门进来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她就在一旁看着自己摆弄那个原始的灯泡,这样奇怪新鲜的场景下就算是府中下人都会忍不住问过自己几次那是怎么回事了。但寇白门愣是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不过当时正好很合徐澹雅的胃口,省了她一个白眼,试想这么一个安静的人怎么会突然说话。
她本能的依旧不愿意回答,但是想了想道,“不怎么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愿意回答,或许因为寇白门和他的关系?
寇白门哦了一声然后低下头就没有说话,脸上带着浅笑有些意味深长,她是越来越爱笑了,但是话题没有继续下去,让徐澹雅竟然莫名地感到烦躁。
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也对寇白门这种性子很有好感,人吗,干嘛那么麻烦总是说话,但是此刻她有些不喜欢寇白门的安静了,人啊,不就是应该多说话嘛?!就像他一样对自己说个不停不是挺好的吗?
.........
宁大官人在几天前就知道了攻占琉球的事情并没有那么顺利,没有对黄元放嘴炮的不满,反而觉得这才是应该的,要是郑芝龙这个号称世界级别的海上霸主这么简单被打败的话那就可就有问题了。
李军的士兵在东北是没有打过大规模的水战的,最多只是攻占皮岛周边的小岛屿时的小打小闹,那个指挥作战的方生能够没被郑芝龙打败似乎就很不错了,毕竟他们还在僵持着已经牵制了郑芝龙太多的精力。
若是这些人示意攻占小琉球为目的的话或许诗会无功而返,但是他们并不是,而就算只是为了稳定两广的局势宁致远也可以直接让他们登上陆地了,郑芝龙是阻止不了的,但是他有些担心这样会不会把郑芝龙再次给逼反了沿海的百姓再次遭殃,这种想法在他脑中持续了一会宁致远便决定让方生继续在那儿对峙着,他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人,但是尽可能地少让百姓受点灾他还是愿意的,若是计划进展的不顺利就管不得许多了,不过想来那些的人应该会识相的。
酒楼中宁致远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知道来到这个世界几年自己的心理已经变化了太多,说是视人民为草芥一点也不为过,几年前他下令杀光在平凉的几万反贼家眷的事情还不忍直视,而现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让他下令杀多少人似乎都会没事并且心安理得,不知道当时李世民玄武门兵变的时候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
权力,确实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
肇庆城内一共是一个族落和八伙汉人的势力,十九位首领已经几乎全都来齐了,其中还包括着一伙代表着郑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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