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夫人她……她……”
此时的枼荃正侧身于书桌旁,眉眼低垂,沉稳有力的手挥动着毛笔,书写下刚正不阿四个大字。对于失礼冒进的下人并未做多理会。
“老爷,您快去看看吧。夫人腹痛难忍,请您速速过去。”
见枼荃不理他,下人急急想着却别无他法只得提高音量重复一遍。
此时的枼荃终于抬头看了一眼沉吟道:
“我府里的下人素来都是最懂规矩的,沉稳行事这四个字你可还记得?”
下人脸涨的通红,低着头默不作声。
枼荃见他如此也不做多问,便只道:
“你且慢慢说,莫不是出了什么惊天大事,夫人速来身体并无恙,怎会突然腹痛难忍?”
“夫人她,昨天从大小姐的院子里回来便称身体抱恙,需要歇息。也不准我们跟着,只独身一人在房里歇息。直到今天早上夫人难受的不止,速速让嬷嬷去请了大夫。”
下人不敢有所隐瞒,只得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所有事情。
“哦?你的意思是,此事与九歌有关系?”
枼荃挑眉,一字一句问道。
“大约……是的。”
下人战战兢兢地答道,低着头不敢直视枼荃,手指紧紧绞着衣角。
枼荃眉头紧锁,眼睛望着不远处的花瓶,若有所思。
书房里的气氛瞬时降到了极点,只怕是地上掉下一根针都能叫人听的清清楚楚。
“走,先去看看夫人。”枼荃发话。
下人仿佛得到极大恩赦般,如释重负地退出了书房,领着枼荃向殷娴的院落走去。
刚进了殷娴的屋子,枼荃便看到殷娴侧卧在床榻上,眉头紧锁,阖着双眼,面露痛苦之色。
“夫人这是怎么了,可不要吓我才好!”
枼荃紧忙上前问道。
感觉到枼荃的到来,殷娴勉力睁开双眼,虚弱地答道:
“老爷,这几日我便觉着身上累得慌原以为是夜里休息不好,便忙请了个大夫开了几帖静气凝神的药。可这吃着却不见好转,愈发的觉着疲劳。”
“可我听着下人说,夫人却是腹痛不止……”
枼荃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说了怕是老爷心里不好过。”
殷娴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眼神闪缩似是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你我夫妻一场,本就是有什么事情都要互相帮衬着才好,如今你身体不适,我却也想与你能分担一点。”
殷娴听了此话甚为感动,可她却并不能饶恕将她置于如此地步的枼九歌。
“前几日我想着许久不见九歌,心里甚为想念,便遣了人陪我去她的院子里。之后九歌让下人给我冲了一碗茶,我只当是她好心,喝了之后便回了屋子。可回去之后却……”
“却是如何?”
枼荃似是听着殷娴话中有话。
“回去之后便觉得身子乏累,想着或许睡一觉就会好。可到了第二天清晨,却觉得腹痛不止,生生疼醒了。”
“你的意思是,九歌给你喝的茶有问题?”
枼荃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殷娴解释道:“身体不适后我突然回想起曾问过九歌此茶为何物,得来的回复是用上等的藏红花泡的茶。我本想着这藏红花虽不是什么好物,可却也不至使我如此腹痛难忍。”
“如此,便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殷娴抬头望向枼荃,目光闪烁。
“老爷,我大约是……有喜了”
枼荃的心跳突然漏跳了一拍,端着茶水的手一抖,眼神里充满了不敢相信。
“此话可当真?”
“嗯,最近的身体状况与当初怀着锦绣的时候别无二致。”
殷娴害羞地回答道。
“夫人你有喜了!这可是我们枼府的大喜事啊。定要于你好好操办一番,方能显出你之珍贵。”
枼荃兴奋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