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元气的丹药也不麻烦。何苦如此吝啬,多给两粒丹药也不是什么大事情。”
“区区几粒丹药,我自然是给得起,但事先我便同她们说清楚,若想多拿钱财,丹药便少,若想要丹药,钱财会少一些。怎么,拿了钱财,又想丹药,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我的丹药和钱财,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水月真人说到这里,语气已经显得有些冰冷:“我立下什么规矩,是我的事情,她们和我交易,是我和她们的事情。当初,那小子仗着学了点术法,跑到我这盗取丹药,则是我和他的事情。道济禅师,你说是不是?”
正在用小拇指清理耳朵的道济闻言,一张枯瘦的老脸露出灿烂的笑容,摇动手中破蒲扇,笑嘻嘻开口。
“真人说的是,当年这事,确实是和尚我年少轻狂,做得不对。只看到她们缺钱少粮,需要钱财救命,以至于落得一身伤痛,才借着他人之手,从你那盗取丹药。却忘记了,你和她们,交易早就两清,谁也不欠谁。”
“真人若是气不过,和尚我站在这让你打两下,如何?”
说着,道济和尚便是躺在地上,笑道:“实在不行,只要你能消消气,踩我两脚,踢我两下也成。”
看着道济这幅近乎于无赖的模样,水月真人也是气的三尸神暴跳,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可是你说的。”
说完,他周身元气涌动,一道道水光浮现,犹如飞泉流水一般,在他周围环绕变化。其中又有一轮明月显化,内里站着一位月宫玉女,以月为貌,以水为躯,轻轻落下,便见半空中波光粼粼,一轮轮月色映出。
周围不少人见到此水,此月,顿时感受到一股太阴月宫的清冷意境。
玉宸看了,摇了摇头,这水月真人气机之中虽然有些许阳和之意,但显然阴神刚开始阳化,别说功成,便是过半都没有。且法力偏向水和月,清淡而虚幻,施展起幻术自然是得心应手,但争斗起来,却显得虚浮。
而道济和尚佛光澄澈,禅意浓郁,禅心亦是坚定,可谓是方方面面克制水月真人。
别看他现在倒在地上,任由水月真人施为似乎很是危险。
实质上,这家伙是以自己的方法引动水月真人心中怒火,打算让他借此机会将昔日嗔怒,发泄出来。
毕竟人家修行的是水月之法,需要心平气和,好似太阴悬挂夜空,明月长定,水月变化,方才能够将幻术施展的随心所欲,而自身本心不动。
若这一点嗔怒不发泄出来,日后不是为了继续修行以至于太阴入心,变得冷心冷情,便是心火焚烧月女,根基受损,再无进步的可能。
在场之中,同样有人看出这点内涵,摇头苦笑道:“如此行事,也难怪别人说他是疯和尚。”
此人说话,倒也没有特地压制,玉宸听闻之后,笑道:“疯和尚的称呼还是差了点意思,我觉得,他应该叫做颠僧才对。”
说着,玉宸又是笑道:“非俗非僧,非凡非仙。打开荆棘林,透过金刚圈。眉毛厮结,鼻孔撩天。烧了护身符,落纸如云烟。有时结茅宴坐荒土颠,有时长安市上酒家眠……”
此言一出,刚才开口的那位道友,轻声念叨了两句,合掌笑道:“真人慧眼如炬,所言甚是。这不是疯和尚,而是一位颠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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