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只有一个光秃秃的枕头外加一条尚且算是暖和的被子芯。整个房间里没有窗户,满打满算充其量也就七八平米,实在是肉眼可见的寒酸。
谭楚音转过头去看许春秋的神色,这位住惯了豪华酒店的大明星看到了这样的情景,是否有些后悔呢?
“实在不行你就出去住吧,不过舞蹈教室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像样的酒店,最近的一家离这边也要有个三四公里呢。”
却见许春秋一脸稀松平常地把那只三十三寸的旅行箱就地拉开,熟门熟路地从里面拖出一套便携式的床上用品来,床单被套一应俱全。
“那这些天就叨扰了。”她客气地说道,表情上连一星半点嫌弃的意思都叫人找不出来。
谭楚音看着她低头收拾床铺的模样,简直和那些封闭集训准备艺考的穷学生别无二致,她一个大明星,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你一天总共也学不了多久,其实没有必要住在舞蹈教室里,”她开口劝道,“宿舍条件太差了。”
许春秋摇一摇头:“挺好的,虽然是地下室,但是很干燥,也很干净。”
她是由衷地觉得这里条件可以接受,她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人,而是真真正正地穷苦过的。
她曾经在燕山福利院里和六七个孩子一起挤在二十平米的小空间里生活过,也曾经掐着点跑到超市去,精打细算地等着买傍晚时分的打折牛奶。
“而且住在宿舍里也节省时间一些,我的时间太紧了。”
“一个星期以后就要再一次进组拍摄,我每天至少需要练满十二个小时。”
谭楚音觉得她简直不现实:“十二个小时?”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许春秋的身板,摇摇头:“跳舞的体力消耗远远比你预想中的大得多,你根本撑不下去的。”
“我估计一天八小时已经是你的体力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剩下的时间你完全可以让你的助理,还有你的男朋友接你舒舒坦坦地回家躺着。”
而不是憋屈地蜗居在地下室里的硬板床上硌得浑身难受。
谭楚音多多少少也看过一些网络上的花边新闻,她知道许春秋有一个财力雄厚的有钱男朋友,两个人感情好得简直如胶似漆。
话虽然是这么讲,可是看到许春秋执意要在这里落脚,谭楚音也没有多说什么。
反正这间地下室空着也是空着,大明星在这里住个三两天,住不习惯自然也就回家去了。
更何况她能不能撑过三天还是个未知数呢,谭楚音暗暗地想。
正想到这里,她看到许春秋从箱子的最外侧抽出一个束口袋来,袋子里面是一双软底的猫爪舞鞋,肉粉色的,那鞋子崭新崭新的,显然是因为鞋子的主人一次都没有穿过的缘故。
谭楚音心说果然,想必又是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舞蹈的门外汉了。
许春秋低头把鞋子换上,随手扣上行李箱说道:“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开始。”
谭楚音点一点头:“那就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