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监控屏幕后的任重松了一口气,虽然站在最后一个角的许春秋的行为有些失控,但是总体而言这个机关的设计还是达到了他们预期的效果。
谢朗像是一个漏了气的皮球一样,好不容易鼓起的满腔勇气全都漏了出去。
“你、你们还记得秋秋讲的那个故事吗,”她吞咽了一口唾沫,“小孩子们偷偷跑进废弃的戏楼里玩游戏,结果一个一个都不见了。”
傅南寻也跟着慌了:“不可能啊,这戏楼的廊道是环形的结构啊,她怎么会走着走着就丢了呢。”
“她应该是被密室里的什么机关给带到一个独立的房间里去了。”杜子规合情合理地推测。
“那陆总呢?”
杜子规迅速地冷静下来:“陆总还在,我们四个人都在。”
“只有小许老师不见了。”
“那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怎么样才能找到她?”
杜子规沉吟片刻,得到一个结论:“我们可以试试再走一次,再来一次或许就能找到她。”
“你们可以吗?”
谢朗上一刻还扶着墙吓得两股战战,听到杜子规提出还要再走一次,她心中的天平轰然倾倒,声音仍旧哆嗦着,脱口而出的话语却豪气干云:“来就来,不就是再来一次吗,没在怕的。”
几个人很快达成合意,决定按照之前的步骤重新再走一遍。
黑漆漆的廊道里余下四个人,刚刚好各自占据一个角落,只是位置和上一遍游戏的时候大不相同了。
陆修仍旧在一号位没有动,谢朗经过移动顺延到了二号位,傅南寻替代杜子规站在了三号位,而杜子规则是站在许春秋走失之前的位置,最后的四号位。
“准备好了吗?”
最初的起点传来一声低低的答复,陆修像是一根绷紧的弦一样,似乎是因为许春秋的神秘消失,他整个人的神经高度紧张着。
他提起步子,朝着二号位的谢朗走了过去。
他的步调很乱,呼吸是急促的,向来沉稳的陆总仿佛一下子乱了方寸,什么理智什么逻辑全都弃之不顾了,只剩下满腔的心绪牵挂在许春秋一个人的身上。
黑暗之中他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又仿佛看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他看到封徒生调给他看的那段景区的监控录像,卢沟桥上的许春秋被威亚绳牵引着,像是脱离枝头的一片枯叶一样坠进了湍急的永定河水里。
他看到许春秋躺在医院病床上,了无生气的一张苍白的脸。
他看到许春秋穿着细条纹的病号服,迷茫地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用陌生的眼神警惕地打量着自己。
许许多多的画面如同蒙太奇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中划过,交错着、盘旋着,总是挥之不去。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似是在他的心尖尖剜去一块肉似的。
眼前的阴翳算什么,他度过了多少个夜不能寐的夜晚,天边泛起鱼肚白,他曾经无数次看到第一缕晨光撕破黑夜,可是他的世界却总是杳杳长夜。
呼,吸,呼,吸——
他呼吸急促,在黑暗中近乎目眦欲裂。
他已经失去过许春秋一次了,他怎么能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