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做好准备。”
盛安手里的草蓦然断成两截,他指着自己的鼻尖问:“你的意思是......我去对付他们?”
能让城中百姓如此维护的山匪,不是至善便是至恶。
可从他们的行径来看,应是后者的几率要大一些。
让他去对付那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厉景临莫不是在开玩笑。
厉景临一脸正色的看向他,“我伤势未愈,你不去谁去?”
盛安反抗不得,干脆闭上眼睛装死。
此时此刻,他无比后悔当年的决定。
他本是京城中最肆意潇洒的世子。
却被年纪轻轻便封王的厉景临深深刺激到。
为此,他卸去世子的荣耀与身份,毅然奔赴军中。
凭借着出色的军功,短短几年便爬到少将的位置。
本以为凯旋回京就能安享久违的肆意生活。
哪知厉景临这般狠心,凡事都让他打头阵。
盛安躺着躺着便睡了过去。
直到北夜归来,他才睁开双眼伸展着四肢。
“主子,满城的幼童皆被掳走,如今全部关押在十里外的焦郎山。”
北夜话音刚落,厉景临眼中闪过一抹几近失控的戾色。
果然和他猜的八九不离十,城中百姓的反常举动是因为家中孩童被挟持。
他快速走到案边,用狼毫笔圈出焦郎山所在的位置。
“易守难攻的地势,孩子有多少?对方布防又是如何?”
北夜不急不缓道:“孩子约有四十人,对方有七八人放哨,三十余人负责看守。”
似是想到什么,他又补充道:“但领头之人似乎不在山中。”
北宁捏着下巴低语道:“难不成他们是想盆里抓王八?”
玉骨扇狠狠敲打在他的头顶,盛安嘴角猛抽,“那叫瓮中捉鳖。”
好在青羽不像他,否则属下说话,主子丢脸。
厉景临眉眼倏然一沉,“这么说徐将军不在焦郎山了?”
北夜点头,“是,徐将军在焦郎山对面的渔妹山,且渔妹山的布防与焦郎山一般无二。”
“对方是想逼我做选择。”厉景临终于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山匪暴乱只是引他入局的由头。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要让他声名扫地和被世人谴责。
四十名孩童和徐胜将军,不管先救哪方,另一方都会无辜枉死。
听到这里,盛安不由为他捏了一把汗,“景临,你......要如何抉择?”
不管怎么选,似乎都是无解的死局。
四十名孩童若死,东裕郡的百姓必会告上京城。
可若是徐胜将军因此身死,那掌管三十万大军的徐远达将军也定会记恨在心。
沉默了许久,厉景临取出腰间的信封,“我可以相信她么?”
四十名孩童尚且年幼,他们的性命至关重要。
可徐胜将军为国征战三十余年,功绩累累,同样不可有闪失。
他不会做出选择,两边他都要救。
盛安看出他的打算,急忙劝道:“她只是一个有些怪异的丫鬟,她的话还需三思而后行。”
“拿命来戏耍我,她还没那个胆量。”
他会尽自己所能去解救徐将军和那些孩童。
可若真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他只能信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