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卫景曦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不是她对过往念念不忘,而是犯了错的人至今为止都没有想要她原谅的意思。
她跟裴逸之间的感情大概就是陆擎深说的那盒水彩笔,只是与水彩笔不同,被玷污的感情,是没有办法归还的。
谁也没有必要逼着自己去强行原谅一个自己都不乞求原谅的人。
一场雪过后的京兆午后,
靳颜穿着黑色羽绒服,低调出现在酒店附近的咖啡馆。
一如卫景曦以往的作风,即便是被陆擎深警告之后,还是大着胆子联系了靳颜,并且将她约到了咖啡馆。
“小夕呢?”
卫景曦看了一眼她的身后,“我还给她带了礼物,你怎么没把她带来?”
“被她爹地带走了,”靳颜瞥了她一眼,昨天晚上她出现的太突然,都没有发现她的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还有昨晚,你到底为什么去见小夕?”
“没什么要紧的,只是想跟你握手言和。”
听到这话的时候,靳颜竟然莫名有点想笑。
“你在开玩笑嘛?”
这个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我是认真的,”卫景曦低着头,并未去看靳颜的眼睛,她纤细的手指搅拌着手中的咖啡勺,将上面精致的拉花搅的粉碎,
“我跟陆擎深父亲的关系,你应该知道,我想好好过日子了,不想再参与任何纷争,我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不需要防着我什么,我不是你的敌人,更不是你成为陆太太的阻碍,甚至我或许能在你成为陆太太的路上,帮你一把。”
靳颜嗤笑了一声,
“帮我一把?怎么帮我?”
“你应该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年纪大的人耳根子软,陆擎深的父亲也一样。”
靳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卫景曦,
“即便真的是这样,我又凭什么相信你会帮我,你有什么理由帮我?”
她抬起头,“因为,我需要陆擎深的帮助。”
“……”
“我想进陆家,我想在肚子里这个孩子出生之前就成为陆夫人,我不想他出生被人称作野种。”
就跟自己一样,那么多年背负着一个野种私生女的头衔,苟且度日。
“这跟擎深有什么关系?”靳颜皱起眉头。
卫景曦要嫁的人是陆擎深的父亲,又不是他的儿子,就凭陆良淮的独断专行,难道还会听陆擎深的意见不成?
“你们都以为老爷子是个面狠心硬的人是不是?”卫景曦忽然自嘲一般笑了笑,“其实在这种续弦的大事上,他比谁都固执,要是郑欣宜死得早,而陆擎深一直在陆家长大的话,恐怕老爷子连续弦的念头都不会动,这次也是,要不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我这辈子也只能是个情人。”
靳颜看向她的目光渐渐缓和,随着她说的那些话,甚至于浮现一层怜悯。
“老爷子对郑欣宜愧疚,所以要是陆家这位少爷不松口,我进不了陆家,”
“你想要我帮你?”
“也是帮你自己,“卫景曦的眼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可能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你面临着什么样的算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