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琳递给他花洒,看似不经意地问道,“你为什么杀人。”
男人按住小狗脆弱的脖颈,用温水冲洗它的背部。听到问话后,抬头对上了她的视线。
如最美的黑色珍珠,任何事物都无法烙印于他眼中。
许久,他放下花洒轻笑一声:“因为想要得到一些东西。阻挡我的人,只能死。”
“…………”
“莫琳觉得这样不对么。”
“尼玛当然不对!我是警察!!”她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那么,以你的个人思想来说呢。”男人幽幽问了一声,将手指放在水中洗干净,然后才用毛巾盖在小狗身上摩挲着。
女孩离他很近。
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他的眸子 ——那是一种接近纯黑的深蓝。
看似平静无波,却掩盖不住这寂静背后翻涌的黑暗。就如同此时夜色中平铺一地的月光。柔和而苍凉。
莫名地觉得胸口有些闷,她移开视线,将语调摆得波澜不惊:
“……够了,禁止洗脑。”
库洛洛笑了笑,把狗从浴缸里提了出来:“要擦干么。”
“嗯。”
时间已经很晚,莫琳困得脑袋有些恍惚。
她抱着被毛巾擦得半干的小狗,放到床上,然后拿出了吹风机。
男人坐到她身边。
女孩揉了揉小狗的头,打开了吹风机的开关。因为精神不佳的原因不小心把吹风机开到了最大档,小狗明显受惊了,在她反应过来前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嘶……”即使是还未长好的牙也是很疼的,她倒抽一口气的同时清醒了不少,下一秒立即用另一只手按住了库洛洛的手臂。
他淡淡地抬头看她,没有说话。
“放这种程度的念压你想杀了它么,拜托要杀出去杀别让它死在我房间里很麻烦好不好……”莫琳试着讲道理,于是男人顿了顿,还是收起了念。
女孩松了口气,用手指撬开小狗的嘴,把带着泛白牙印的手拔|出来:“动物对于不熟悉的人都会抱有不信任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的伤又不会连带到你身上,你不爽个毛。”
库洛洛没有接她的话,只是伸手拿走了她手上的吹风机:“我来吧。”
“随你……轻点吹,它可能不太喜欢这个。”
事实证明男人做得很好,小狗在他手中格外安分。
等它的毛都被吹得蓬松柔软时,库洛洛抬头,发现女孩已经靠着床睡着了。
双手抱膝,银色的长卷发披在身上,厚厚的刘海随着斜靠的头偏到一边。难得地看起来十分乖巧。
她对着他时好像一直都在张牙舞爪。
库洛洛从床上拿了条毯子,轻轻给女孩盖上。她不舒服地动了两下,结果平衡感失调地歪向了一边,正好靠在了男人肩膀。
墙上的挂钟一下一下地随着秒针发出细微的声响,却打不破黑夜的沉寂。
微微低头,男人看到了感觉到温暖潜意识靠得更近的莫琳,伸手拉了拉因为她的动作而往下掉的毯子。
他记得自己问过莫琳,为什么不加强念的练习。依赖□□不是好习惯。
而女孩只是摸了摸别在腰间的枪,告诉他温热的东西能让她觉得安心。她喜欢开枪时那一瞬间的震动,如同心跳。
库洛洛知道了她十分缺乏安全感。
所以对无关的人保持着无关的态度,对重要的人付出忠诚。
她永远都如此简单随性,却有着常人无法理解的责任感。
——是很合格的猎犬呢……
微微一笑,男人单手撑地让她靠得更舒服些。柔和的月光合着夜色掩住了他的轻声低喃:“……只是还未被驯化。”
或许,他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