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自是珍禽里极品中的极品。琉雨施鸢的为政之策一向是飞来横财,不可不接,这般难得一见的宝贝疙瘩,如若要真白白浪费了,那可是得遭天谴受报应的!故而,琉雨施鸢认为,她今日一定要拿下这只决定着她此后行走于世的荣辱脸面的‘财神爷’。
南柯引祭出于手,琉雨施鸢抬指轻弹,和风婉转,玎璎如诉,九调的音符裹着云缕悠悠散开,飘扬入穹霄九天,宛是花开荼蘼,春晓莺啼。
三青鸟醉声于乐中,半眯起眼睛,垂首掩翅,几欲昏昏而入睡。
琉雨施鸢悄步上前,猛扑过去,同树枝横柯直撞了个满怀,不禁得平身趴倒,挂上了梢丫。
三青鸟兀然惊醒,青羽一膨炸起,开翅欲飞。
琉雨施鸢急中生智,默念咒语,举指挥出,‘咔嚓!’一道明雷横空劈至,三青鸟哀嚎一鸣,应声落地,银爪抽搐着弹了几弹,便一动不动地仰面躺下了。
琉雨施鸢挣扎着扒开了这些个顷刻间就将她变作了‘丐帮帮主’的杂树乱丫,走至三青鸟的面前,蹲下身子,捧起那只被烧焦了的可怜鸟儿,一时为难:“我祭出的明明是一道锁龙咒,这,难不成是脑袋糊涂,给记混了,颂出的是明雷诀?鸟儿呀鸟儿,你可不能怪我呵,要怪,就得怪你自己时运不济,你说,你刚刚跑些个什么,这下好了,把小命都给交待到这儿啦!——唉,也不知这烤熟了的奇珍异鸟还作不作得数了?”鲜嫩酥香的烤肉味不绝如缕地急灌入了琉雨施鸢的鼻底嗅中,馋的她不由自主地猛咽了咽口水,这回,她是真饿了:“还别说,这味道却也是挺不错的呢!嗯,若是再来一点儿孜然胡椒,那可才叫好吃了呵!”
“大胆狂徒!哪里来的黄毛丫头,竟敢闯我三危仙山,杀我三青神鸟,尔敢无礼,且拿命来!”乌雷玄雾之间,一豹尾虎齿的中年美妇腾云踏至,那妇人挥袍敛烟,冷然凌空。
琉雨施鸢知为祸事,心间暗道不好,遂饶命求道:“神人恕过,孺子无知,竟不晓是王母神尊驾到,还出手误伤了神尊的三青爱鸟,唯望您大人大量,宽宥于我,小人在此给您磕头作揖,感激不尽了!”
西王母凛寒一笑,漠声道:“想凭这几句花言巧语就欲逃过一死?小东西,今日,吾定要汝为那枉死的三青鸟儿赔身殉葬,生魂活祭于此三危崖巅!”
琉雨施鸢见势不好,忙回身疾跑,想要遁云离去,却早已为西王母运袖阻断了四方退路,哪里还出得了半步寸履。西王母聚咒临空,滔天大风排山倒海的翻滚而来,携雷带电,霹雳斩霄。琉雨施鸢哪里受得了如此强劲的风雷加身,顿时‘哇’的一口鲜血呕出,身体软绵绵地瘫倒于地,堪堪等死。
幻生境外,云台,天镜之前。
白青阳眼见琉雨施鸢身陷危境,不由心焦急道:“是谁开启的三危山禁地!无缘无故,那丫头又怎能入得了大荒禁地,以至闯此杀身大祸!”
江疑冷色道:“我虽不知是谁故意开启了这大荒禁地,可那三青鸟确是为她所伤,既然祸是她闯的,那这祸事所连带而生的后果责任,也当她由一力去承担。”
白青阳皱眉,敛袍登上衍星祭台,摇头道:“师兄此言差矣!她是我筑惕之生,你我既为尊长,又岂能见死不救,任她自灭?”
江疑寒声道:“白师弟,师门规矩,凡为我派弟子,无论何因,皆不可得入大荒禁地,这个,无须师兄再作提醒了吧!”
白青阳没有回头,只淡然道:“师门禁规,青阳不敢忘却。待得救出了丫头,青阳自会归来向掌门师兄领罪认罚的。”
江疑叹道:“那上古灵神凶兽彳敖彳因,又岂是你一人之力能够对付得了的?”
白青阳一笑,道:“若当真命丧于此,那亦是我生劫所至,天意注定。师兄不必再劝,我意已决,绝不回头。”
说罢,白青阳即举步入了幻生境内,登时,杳杳云烟,难觅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