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翳亦笑道:“九部之中,中军帅营、左右陆战营、御水司、飞鸟营、铸器营、工役营、医者苑、粮草司,此所八部,即掌管了百万兵士,三千将帅,乃是我炎帝部族的命脉之基,断不可乱了军纪,儿戏视之。而我们施雨司处,不过只司主一人,司将六员,兵卒无有,连个侍者杂役都懒得调用,本来就缺少了人气,如若再让我们整日介的拉长了脸,不说也不笑,那这可就不是施雨司了,当得改为‘疯人苑’啦!”
卫女奇道:“‘疯人苑’?为何?”
琉雨施鸢解释道:“小公主这都不知?让话痨闭嘴,那当然是给憋疯喽。”
卫女大笑道:“这哥哥说话可真有趣呢!那日轩辕城下,我见哥哥使得一枝青垂柳,携云布雨,挥雷洒电,好不威风!今朝有缘结识,亦是幸事一桩。只不知哥哥的高姓大名,师从何处?”
屏翳轻甩拂尘,稽首答道:“贫道屏翳,道号赤松子,西北大荒南祁山人氏,筑惕山江疑神人座下之门人弟子是也。”
琉雨施鸢见了屏翳这样一本正经努力的装模作样,遂忍不住的拆台笑道:“小公主,你不知,他呀,他就是一个假道士!看到他手中的拂尘了么,那拂尘此生唯一的用武之地,就是在夏天赶赶蚊子拍拍苍蝇,在冬天掸掸尘土扫扫灰地,仅此而已。其威力,或可等同于一把鸡毛掸子加半叶破烂蒲扇吧。”
屏翳急道:“老大,打兄弟脸呢是吧!小公主别听她胡说,我这是拂尘虽假,可向道之心却真呀!”
卫女笑应道:“琉雨姐姐,假道士哥哥,跟你们在一块儿,可真有意思呢!”她微顿,俏然道:“平日在家中时,父帝母妃和哥哥姐姐们都唤我作女娃,你们也可以这般称呼我的。”
屏翳一揖道:“女娃公主,屏翳见礼了。”
卫女因见琉雨施鸢确为无恙,而军中之事又逢颇多,遂即执礼称辞而去。
待得送走了卫女,琉雨施鸢看着屏翳一脸恋恋不舍的丢魂样子,不由笑问道:“怎么,真动心了?哎,说说,看上那小姑娘哪了?”
屏翳咂嘴道:“嗯,这个嘛,她,她比老大你有女人味!”
白宣讶然道:“雨丫头是女人?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呀,压根就跟这‘女人’二字不沾边,就算有,也该是有母老虎的凶残味!”
辛黎连生了半日的闷气,谁都不去理睬,此时却不知是白宣的哪一个字点燃了这引子,忽然就爆发了出来:“对呀,她是女人,就该深藏在那绣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平平安安,悠悠闲闲的过她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非得上战场,逞能当什么女将军,当女将军也行,可是,你有本事打仗就得有能耐保命呀,嘿,你再看看她,别说保命了,连逃命都不会啦!木头桩子箭靶子一样傻呵呵的待在那里,人为刀俎,她为鱼肉,上了砧板,就净等着让人拿刀来剁了!嫌命长是不是!
白白地让人心惊胆战的为她担心了一天一宿,心疼的跟个什么似的,她可倒好,一回来又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说笑起来了,脑子丢到钟山上了怎么的?唉,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什么时候才能不叫人操心?”
众人登时被这一炮轰的一马平川,四寂无声。
琉雨施鸢嘿嘿一笑,颤颤巍巍的举手给辛黎奉茶赔罪道:“大姐,不,黎大妈,息怒,息怒!小的知错,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真的。喝口茶,顺顺气!”说罢,即落荒而逃的一溜烟遁风去了。
辛黎无奈叹道:“昨日逃命时跑的能有这么快就好了!”
月起星河,流华似水。
夜,微凉。
琉雨施鸢独自坐于院中,赏月,观星,思人。
思着思着,不知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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