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帝点头:“嗯,跟我的小娃儿一样,都是好女孩儿!琉雨丫头,听小娃儿说,你乃钟山烛龙大人之女?”
琉雨施鸢听他话语温缓,就好像邻家老爷爷拉家常一般的平易可亲,遂收了些紧张拘束,笑答道:“不错,烛九阴便是我的阿父!”
每一次提起烛九阴,她总是会不自觉的带上了些许的骄气,仿佛,别人夸赞的,是她手心里的罕世宝贝似的。
炎帝颔首道:“自从盘古开天殒生化昊天以来,上古辟世之神已余不多,唯太昊伏羲、阴帝女娲、神祖帝俊、钟山烛九阴、妖王重离、九天玄女元君六人尚修于世,齐天而寿。”
他垂眸,叹息道:“古神尚有轮回,九州岂可常安,这世间百事,唯永恒更迭不止,沧海易换桑田,斗转衍拟星移,却也没有什么是长长久久而一成不变的。乱而一,一而定,定而分,分而乱,此为天道,而非人力可扭转也。”
一白衣的中年美妇端着一盘鲜桃上前,轻‘嗯’了一声,柔语低言道:“跟孩子说这些做什么,他们都还小呢。”又朝了众人微笑招呼道:“孩子们,尝尝这桃,很甜的!——女娃,你二哥说要考你的‘道论’,可有背熟了?”
卫女撒娇道:“母妃,那道论足足有三千个字呢,一日的时光,我又如何能诵得出呢!您去跟二哥说说,晚些时候我再背好不好?”
那白衣妇人抬指轻戳了一下卫女的额心,宠笑道:“你呀,懒丫头!”
琉雨施鸢知这妇人即是炎帝之独妻,卫女母,桑水氏听訞。
炎帝亦笑道:“好啦,不说了,不说了。琉雨丫头,这军营里可还住得惯?衣食可都周全么?”
琉雨施鸢点点头,答道:“都挺好的。只是……”
炎帝问道:“只是什么,有何疑问,你都尽可提出。”
琉雨施鸢大胆道:“炎帝陛下,您是九州德主,您一定能答我所疑的。您说,我们为什么要打仗呢?打仗死那么多的人,太惨了,我不喜欢打仗。”
炎帝闻之黯然,又一笑,叹道:“琉雨丫头,不光是你不喜欢打仗,我也不喜欢,这世上没有哪个人是喜欢杀戮的。可是,却不杀不可呀!”
琉雨施鸢不解道:“不杀不可?那是为何?”
炎帝拂袖起身,遥望着远处雾霭邈邈的黛山几许,半晌,道:“世间原无天地,乃为一片混沌之相,无阴阳,无浊清,无生灵,而后,盘古斧劈混沌,遂生乾坤。故而,这天下之理,皆是为合则衍分,分则复合,九州必先乱,而后治之。如今正为久分之局,当以顺应天道,封得贤主,一统百世。贤主难得,须是战伐历练,方才能掌此天玺,带领黎民苍生,造福华夏九州。”
琉雨施鸢听的似懂非懂,分分合合的,这些道理都太深奥了,她巴掌一样大的小脑袋瓜里,一时还装不下它们。
她想,这些东西是非得要时间的沉淀和成长的历练来慢慢消化掉的,她还小,不着急。
屏翳悄悄地牵了牵卫女的裙角,一指亭外,示意出去。
卫女不明,遂随了屏翳缓步悄然走出。
离了葡萄木亭,卫女奇道:“小翳哥哥,叫我出来是有何事么?”
屏翳神秘兮兮道:“小公主,闭上眼睛,我说睁开时,你再睁开。”
卫女依言,即乖巧地闭上了双眼。
不一会儿,便听得屏翳轻道:“好啦,可以睁开眼睛了!”
卫女张眸,忽为眼前的离幻美景所吸引,顿然怔住。
千千万万朵的若木红花拼凑而成了一朵艳美倾城的若木巨花,无数的花瓣似焰火一般不停地开谢着,而她自己现在正是立于这丈余红花的花心之央,四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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