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四周围百蝶飞戏,簇簇翩然,花拟红雨,流光浮裙,霓裳浴香风。
卫女举手,轻揽彩蝶,欢喜道:“好漂亮的蝶恋花图呵!小翳哥哥,你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些个蝴蝶和红花呢?”
屏翳笑道:“喜欢么?”
卫女小脸一红,羞涩答道:“嗯!”
屏翳飞身踏上那红花,拈了一只白蝶,小心放入于卫女手中,卫女拢掌,一笑,又张手撒开,这白蝶便忽闪着雪翼,曼舞飞去了。
屏翳莞尔道:“若木生昆仑西,蝴蝶取南海滨。”
卫女讶然道:“昆仑,南海,这些地方你都去过,好厉害!”
屏翳笑道:“我去过的地方还多着呢!你知道么,那南海里的蝴蝶,去掉须足和翅膀,还足足剩有八十斤哩!”
卫女神往道:“那般神奇?”她垂头,惋惜道:“可惜我没去过,我若见了,一定射下一两只来,给哥哥姐姐们炫耀炫耀!”
屏翳安慰道:“这有何难,等仗打完后,天下太平了,我便带你一起到南海射蝴蝶去,好不好?”
卫女眸光一亮,喜道:“真的?说话算数,等到仗打完了,咱们就一块儿去南海,射蝴蝶!”
屏翳点头道:“那么大的蝴蝶,咱们还可以烤来吃呀,嗯,能吃好几顿呢!”
卫女怀疑道:“蝴蝶也能吃?”
屏翳肯定道:“那当然。你想啊,鸾鸟多漂亮,它的肉就很好吃,蝴蝶也这么漂亮,故而,那肉也一定很鲜美了!”
阪泉河谷,两军阵前。
蚩尤望着阵前横眉怒指之敌将,沉默了半晌,开口道:“三哥,姐姐绝不想看到你我兄弟刀兵相向的,你回去吧,莫要再来了。”
那敌将‘呸’了一声,喝骂道:“你还有脸提姐姐!姐姐就是被你给害死的,被你!枉姐姐自小便那么疼你护你,你这狼心狗肺的畜生,你、你你、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蚩尤低眸,黯然道:“我说过,姐姐不是我杀的。”
敌将冷笑道:“哼,你的意思是说姐姐自己找死了?!她不让你跟那群妖物胡混在一起,你不听,她担心你出事,怕你有危险,才不顾安危的去了谒戾山寻你!姐姐为你的万妖所噬,如今你却轻描淡写的只说这么一句不咸不淡之屁话!蚩尤,你不配唤她姐姐,永生永世都不配!”
蚩尤怅然一叹,缓缓道:“我宁愿当日谒戾山上死的人是我……”
敌将手祭亮银白戟,立眉喝道:“蚩尤,今日你我前仇旧恨一齐算,且与我大战三百回合一决生死!”
蚩尤摇头,道:“你是兄长,我不能同你动手。”
敌将暴筋怒道:“谁跟你论什么狗屁兄弟之情,早在三千年前阿姐死时,我二人就已恩断义绝,哪里还有什么兄弟可谈!蚩尤,今次,你我各为其主,你却一再退缩不战,到底是为何意?!”
蚩尤闻言一顿,心下知是此战在所难免,可无论三哥认他与否,他也都万万不能伤了三哥孟涂的分毫寸缕。稍作计较,即放眼而顾,忽见琉雨施鸢的施雨司正藏在军中角落,闲来无事,磕牙聊天。
琉雨施鸢的本事不济,此时倒正好可以对阵于孟涂,这般,既能应付得了三哥咄咄逼人的挑战,又不至于会伤到三哥。而三哥孟涂的为人,他亦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也绝不会伤了琉雨施鸢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的。
蚩尤令道:“施雨司司主何在?”
琉雨施鸢此刻正遥望着敌阵,暗伤于那个没良心的风灵碧,自打轩辕城一战之后,他便一扎猛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间蒸发了似的,他,他难道不知道,她也是想看到他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