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风灵碧和琉雨施鸢御风急追,齐声大呼道:“大哥!”“白师叔!”
眼看着白宣就要命丧水渊,电石之间,忽一月白袍子的执鞭神人从天而降,仙鞭青光一闪,即缚索于了白宣之身。那神人回光收去,张手将白宣轻轻接入怀间,旋腕作法,护了众人,祭指一点眉心,挥袖于半空间凝化出一盘七星阵法,挽手结印,强行扭转开来了星阵之中的生死命门。
那上古星阵被这神人所乱,一时蓝芒迸炸,九星环围,海天之间猝然撕开了一道通云彻地的白光裂痕,一众人为这白光摄风而吸,皆不由纷纷跌落进了裂痕之中。
良久,良久。
水渊渐落,漩涡渐止,茫茫东海,一片云消雾散,风平浪静,习习的轻霭浸压下了最后一缕血腥的气息,仿佛,这里万古未变,从来不曾有过任何的杀戮和业火。
水琳陌缓缓醒来,呛了一口海水,她起身,伏胸咳喘了半晌,抬眼望去,默了片时,忽然大哭了起来。
八千人,全都葬身于了这深海之内,无一生还,尸骨无存。幸而她是水神之女,水灵所生,方才能免得一劫,独留残命。
不知何时,一只花头白嘴的小鸟自海底悠然飞出,刺破海面,于那战场上空盘旋伏翔了数十圈之久,一滴眼泪滑落下来,滴上了水琳陌的掌心,水琳陌惊讶道:“小鸟儿,你也在为那些死去的人伤心么?”
白嘴小鸟呼了一声:“精卫,精卫!”即凌翅飞向了西山之处,未多久,却衔着几片碎木小石又急急的折了回来,投入于东海海央。
那鸟儿去了又回,回了再去,就这样不停不歇的循环往复着,衔石,抛海,衔石,抛海,衔石……
水琳陌热泪滚滚的摇头叫道:“小鸟儿,你到底要做什么?你是想填平这东海,然后救出那些落水的人吗?不行的,你这样是会被累死的!停下来吧!”
海风呜啸着,湮没了水琳陌的声声哀唤。
那口呼‘精卫’的纹首鸟儿嘴角已沁出了斑斑血迹,只依然不知疲倦的来回的飞着,衔石,抛海,衔石,抛海,衔石……
“哎呦,飞廉,你怎么又瘦了一圈呀!这肋骨就像刀子一样,硌得人生疼!小时候胖乎乎的,当垫背正好,现在这一身的骨头架子,哪里是作垫背呀,这不要人命了么!”
“闭嘴!屏大爷,您的贵足还踹着姐姐我的心窝子呢!”
“是黎大姐么?!我、我、小人知错了!嘿嘿,小人立马收脚,收脚!”
“阿姊,你的肚子可真软和!好舒服呢,我都不想起来了。”
“小崽子,尽会占清闲了!还不快从我身上爬起来,你这小家伙,脑袋比石头还硬,刚刚摔下来的时候,没把姐姐的肠子给戳穿喽!”
非折自辛黎的身上爬起,嘻嘻笑道:“可是,最危险的时候,姐姐还是一把就将我护在了怀里呀!”
辛黎起身,亦笑道:“嗯,还算是有良心,姐没白疼你。唉,傻孩子,爹爹妈妈去的早,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姐不护你护谁!”
飞廉艰难道:“屏翳,屏翳?”
“听着哩,有何事欲禀,快快道来,爷我正郁闷着呢!”
飞廉欲言又止的思忖了半晌,最终还是说了:“你能从我身上先下来么?”
屏翳慢洋洋的爬起身来,结束了四仰八叉‘叠罗汉’的造型,叹道:“我还纳闷儿呢,说今儿这床咋就这么硌哩,嘿,原来是在你的肋条骨上受‘刀山’大刑呀!”
辛黎四顾道:“哎,你们发现少了些什么吗?”
飞廉抓头,茫然。
非折叫道:“阿雨,阿雨去哪里了?”
飞廉亦察觉,遂急道:“白寨主也不见了!坠入这裂隙里的,还有敌将风灵碧和一个敌阵神人,那雨老大他们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了,我们得赶紧去寻他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