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门还没两天呢,便叫人家给一封休书撵了回来,那可就丢人丢大发啦。”
琉雨施鸢略思,掰指算来:“我会补衣做饭,扫地铺床,弹琴作画,养花种草,打架斗殴算不算?要这个也算的话,那这些也就够用了,毕竟,他娶回去的是媳妇而不是佣人呀!”
风灵碧默了半晌,忽冷着脸色淡声问道:“你以为,成亲嫁娶是儿戏!”
琉雨施鸢摇摇头:“不呀,我这不十分冷静认真地分析过了嘛?人生犹如一盘棋,一步错来,步步错,这哪能儿戏?!”
风灵碧忍怒道:“这,就是你考虑的结果?”
琉雨施鸢点头道:“对,慎之又慎,思之再思,为了咱施雨天团的前途命运,我只得牺牲掉自己的终身幸福了,生活所迫嘛,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养家糊口不容易呀!不过,咱们都是一家人,也就勿须你们磕头作揖泪流满面的感谢啦!”
她越想这事就越觉得划算,谁人不嫁人,谁人不成亲,但是能平白地傍上这般一个既有金钱又有权势的官二代加富二代,这天上掉馅饼并且砸到了自己的头上的机会可一点儿也不多。人家的大腿比她的腰粗了不知多少倍呢,确实,值得一抱,遂更加坚定道:“嗯,决定了,嫁。”
风灵碧凝眸盯了她良久,不语,随即转身,拂袖而去。
琉雨施鸢兀然间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灵碧哥哥他,他怎么啦?脸拉的比叫驴都长,还哇绿哇绿的,那么好脾气的一个人,是谁如此的不开眼,把他惹成了这样?”
南孤辰嘿嘿笑道:“还能有谁,谁能有这本事,当然是那个一张嘴就把南墙给吃了的钟爷大人啦!”
琉雨施鸢百思不得其解道:“我?我又闯祸喽?唉,不管他了,喜婆,你去回禀侯爷,就说这亲事我应下了。”
那送聘的喜婆连连道喜,却连一个大子儿也没能从琉雨施鸢的口袋里扒拉出来,无奈何,只得转回侯府,报喜讨赏。
梨花丛中,风灵碧独自一人斜靠于古木卧枝之上,醉倚花间,习风过处,梨落缤纷,沾湿了青袍点点,酒气微酣。
“唉,酒是好酒,花亦好花,可这样喝,岂不怅然生苦,白白的辜负了姹紫嫣红的一片韶华春光?”南孤辰提着两坛子陈酿在风灵碧的面前晃了一晃,举手抛出一坛,风灵碧揽掌接住,打开,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南孤辰亦开了酒坛,深嗅,微品道:“嗯,三十年的山村老浊酒,够地道,那老酒翁道之无假,诚不我欺也!”他摘了一朵雪白的小梨花,放于鼻底,轻嗅了一嗅,叹道:“多好的花儿哟,你就甘心拱手予人?放她自去?”
风灵碧自嘲一笑,道:“我有什么理由拦她?她人大心大,事事皆不放在心上,如何拦!”
南孤辰摇头,悠然说道:“小丫头情窦初开,不识其味,哪里懂得姻缘婚嫁之说!这五年来,我作为局外人,看得真切,你身在庐山中,可也心知肚明。
她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但唯独于你,那丫头却一直都是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啊。她依你恋你,羞红了脸的尽显出了平日里没有的女儿家的矜持娇怯之态,此一般,还能说她没将你放置于心头?
正如你所言的,你有什么理由拦她,她从未听你说过半句定心盟誓之言,你无承诺,却无端的来怪她绝情,这又是何道理?这层窗户纸,她不明白,你不戳破,稀里糊涂的,如此错过,岂不可惜?”
风灵碧闻之恍然大悟,遂忙起身,将酒坛子丢与了南孤辰,道:“我家的花儿,又如何能便宜了他人之手!”
说着,即拂袍揽风,大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