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雨,此时会不会早已跟着一个他不知道的男子浪迹天涯了呢?
烛九阴从未曾这样心慌神乱过。他感觉,那女孩儿距离他越来越遥远了,她终有一日会长大,会飞走,会毫不留恋的弃他而去,同另外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子一齐离开,然后,远走他乡,让他再也看不到他的阿雨,连影子也看不到了。
他喜欢阿雨,在很久很久的以前他就已经察觉了,这喜欢,超越了一个养父对养女的感情界限,他,越界了。
烛九阴从不在乎世俗的看法,可是,他不得不在乎琉雨施鸢的心意。阿雨喜欢疯,喜欢闹,却不喜欢他,最起码,不是像他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尊敬自己,因为他是她的阿父,但她不喜欢他的沉默冷淡、寡言少语,用阿雨的话来说,他这性子就是‘丢了嘴儿的石头葫芦——连个说话的摆设都没有!’
况且,琉雨施鸢并不晓得她只是他的养女,而不是亲女。那般无端生出的万绪苦恼,又如何是她这小小的心中可以承受住了的呢!他爱她,更不忍心伤她。
入骨相思说不得,三千红尘难斟破,此情无奈,未可销。
阪泉河谷,黑云弥空,九霄雾乱,七万兵马森罗叠布,狼烟尘起。
长琴手持凤焉玉琴,踏火上阵。
轩辕部火神大帝的赤红焰旗之下,一相貌威严的神君仙帝轻揽朱火缭纹广袍,漠然垂眸,睥睨而临。
长琴拱手一礼,道:“祝融大帝,晚辈赤水长琴,在此有礼了。”
那神君点头,懒得等待长琴这文绉绉的战前对白,直入主题道:“开打?”
长琴见他如此干脆,亦不再多言,只道了一句“得罪了”,即手抚琴弦,挥指打去。
祝融神君闻那琴声忽的一怔,兀然抬眼望出,一面轻描淡写地随意化去了长琴凌飞如雨的三千琴丝,一面细细的打量起了这温文尔雅的抚琴少年。
嗯,不错,出落成这般俊美模样,也还算是对得起阿月这两千多年的日思夜盼了。祝融神君心念至此,遂抬手扬袖挥出,‘呼——’一团炽火狂风盘卷而上,呼啸袭出。
长琴为那狂风一霎包拢,不得遁却,只能祭琴疾奏,堪堪抵御。无奈这炽火罡风过于猛烈,又哪里是他这小小的凤焉琴可以抵挡得住的!眼见着风眼渐至逼近,长琴的指尖已落血痕,再难反抗。
正在此时,忽闻一弦‘咝’的摄人心魄的商羽曲调凝空传出,但见长琴拈指祭天,口颂劫咒,竟是打出了一记同归于尽的幽冥古咒往生令!
祝融神君一笑,赞道:“好小子!”随即拈诀拂衣,卷袖摔出又是一道风火天符。
‘轰!’往生令为暴怒的百丈烈焰嘭的点燃,訇然销去。长琴连人带琴刹时尽被这翻天风火吞噬卷没,昏迷倒下。
神农军中,夸父见此,忙执杖上来,却为祝融神火所阻,不得近前。
祝融神君负手而收,提起长琴的身子,朝向副帅水神天吴淡淡地道:“剩下的架你接着打。”
说罢,即去。
天吴扶额,轩辕骆明是这样,风灵碧更是这样,现在来了个祝融大帝还是这样,动不动就撂挑子,说走人就走人,连个商量也不带打的,怎地他家的主帅一个个的都是这般的不靠谱如斯?!唉,算了,只怕也就只有他一人是正经打仗的了,那就,没得选择,自力更生,继续打吧。
天吴喝令:“计蒙听令,且上阵一应夸父之战!”
重火宫中,祝融将那昏厥未醒的长琴放于地上,道:“阿月,阿月?”
“神君回来啦,这么快,我晚饭还没开始张罗呢!”一红裳凤袍的美貌少妇晏笑而来,忽垂头望见了正躺在地上的长琴,圆盈盈的小脸蓦地一惊,诧然道:“神君这是要纳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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