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母亲还笑着说要等父亲回来,他们一家人好好吃一顿团圆饭,后一刻,他们便弃他而去,撒手人寰了。可是,有谁告诉他,他该怎么样呢?如何活下去呢?
他没有父亲,没有母亲,没有阿雨……他的生命里,还剩下了什么呢?——仇恨,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着的仇恨,无尽无涯,狂躁地焚烧着他的心口,令他窒息,绝望……
长琴紧紧地按下胸间,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忽而,心中死死地压着的那座流岩火山陡然迸发,他抬头,眸光似血,仰天长啸道:“啊——!”
他要报仇,杀,杀尽这天下欺他之人,负他之人,伤他之人!
绝望么,那就让天下人都深陷沉渊!
孤独么,那就令天下人皆再无依从!
长琴缓缓地环顾一望,伸手,祭琴,撩指拨动,弦弦泣血。
霎时,天昏地暗,雷闪漫空,隆隆乌云,风涌雨泄。
凤焉起,大荒浊,三界焚,天地乱!
‘咔嚓’!一蛟雷劈至,刹然间,石破穹开,弥天业火纷纷坠落而下,一时间,九州浴火,焰光冲霄。
火皇之怒,天地作炉,苍生为烬!
黄帝、蚩尤两部数十万的兵马士卒皆为炽焰大火所笼,焚之惨烈,哀嚎遍野。
长琴负手立于云端,低眉轻望着这一望无尽的罹火战场,哂然勾唇,冷冷一笑。
南孤辰很郁闷,他是被琉雨施鸢从甘渊水府扫地出门的。
琉雨施鸢认为,像养大爷一样养着一个吃白食而且又十分嘴欠的人,不是她老人家的一贯作风。故而,她决定,放南孤辰出来,自力更生,给他们施雨司‘撑门面’去,虽然,她并不知南孤辰这张脸,到底哪里长得‘门面’了。
身为司主大人,琉雨施鸢却整日的窝在水府里悠闲养膘,美其名曰‘待嫁’,分身无术,因此,派个代表过去,代表代表她,装装样子,应付差事嘛。而自芥子天中出来之后,施雨司的成员就一直处于锐减的状态,司主偷懒,长琴跳槽,屏翳辞职,白宣跑路,非折辛黎陪着琉雨待嫁,一番折腾下来,原本就寥寥七人的偌大的九部之一的施雨司,也就只剩下了飞廉一人还在此坚挺着,屹立不倒。
很不幸,南孤辰光荣的被选为了这个司主大人的‘钦差代表’,高举着‘如朕亲临’的尚方宝抹布,驾临至施雨司营帐,领导着‘钦差大人’唯一的下属司将——飞廉,开始擦桌子扫地,打扫卫生。
不过,由此,南孤辰也终于正式算是施雨司的一份子了,虽然他只会打架,不会打仗。
为此,他还冥思苦想地为自己取了一个非常霸气侧漏的道号仙称——东皇太一,干什么都要迈出第一步,而他认为,打仗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取一个能够在气势上压死一片的磅礴大气之名号。
出人意料的是,凭空消失了许久的容岐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忽然又冒了出来,一脸冷漠深沉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容岐望着他,一言不语,满眼哀怨。
南孤辰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后脊梁骨里的冷汗蹭蹭直冒,遂忍不住道:“容哥,谁得罪你了,告诉我,要、要不然,我让飞廉揍他,给你出出气?”
容岐收神,顿然垂头,半晌,自怀间取出一支短小精致的白玉笛来,道:“既入了军中,无有法器防身不可,这支无音笛,就当做庆祝你加入施雨司的贺礼吧。”
南孤辰接在手里,‘呜’的吹响,奇道:“这不明明有声么,为何要唤作为‘无音笛’呢?”
容岐道:“大成若缺,大盈若冲,大直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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