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笑得晃眼,孟涂顿然愣住。
珞瑶见他这般,蓦地下意识的垂头,黯声道:“吓到你了,我是不是生得很丑?”
孟涂回神,心下暗自骂了句‘该死’,就这样饿狼一般火急火燎的盯着一个女孩子,人家不被他吓住才怪呢,遂急讪讪地道:“不、不是,女君容貌倾城,美得不可方物,是我鲁莽了。”
珞瑶闻之心弦一动,她从未听见过有人夸奖她的相貌好看,孟涂是第一人。她极不自信道:“真的么?”
孟涂用赌誓的口气认真道:“是真的。孟涂所见过的女子当中,最美丽的,一个是阿姐,一个便是女君了。”忽而,他又想到,此时是和一个妙龄女孩儿在讨论她的相貌美丑,于是羞红了脸的腼腆补充道:“孟涂多言了,女君莫怪。”
珞瑶娇怯一笑,低言道:“我自化生人身以来,听到最多的,便是父帝所言。他曾万分遗憾的感慨说:‘阿瑶一个女娃娃,生得都不抵阿凤一半的美貌,这以后可如何嫁得出人呢?’我自以为这张脸长得丑陋不堪,难以示人,故而时常以白纱覆面,遮去了丑容。”
孟涂摇头,郑重道:“女君何必妄自菲薄,你乃帝君之女,身份尊贵,容貌又是十分的出众灵秀,天下少有,本当自信骄傲才是。”
珞瑶轻默,点头。
她转头看向孟涂,这个男子,是除了昊天帝君之外,第一个看到她相貌的人,而且,还夸赞了她生得漂亮,她很开心,发自肺腑的,很开心。
想到昊天帝君,她又是一叹,道:“父帝为了阿凤兄长,转世人间,以消弭三界众生之灾难,如今,已有五千余年之久了。今日再见,两世为人,他却已经不记得我了。”
孟涂回想起今日之闹剧,依旧很是不能接受道:“那东皇太一,他真的是昊天帝君?”
珞瑶抬眸,回忆往昔,缓缓笑道:“父帝的性子一直就是很随和洒脱的,他看似游戏人间,荒诞不羁,实乃胸囊天地,大悯苍生。
只于阿凤兄长那里,他才会心生执念,不忍放手的。那柄八方扇上的‘八方’二字,即是阿凤兄长亲手题作的,父帝一直爱不释手。兄长轮回之后,他便常常独自执扇念叨着:‘阿凤阿凤,你个小狼崽子,如今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我呀?——哦,你现在这个岁数,大概也只会啃手指头,哭着吃奶吧?’没想到他今次转世,竟也还带着这扇子下界了。”
孟涂实在眼拙,没看出那南孤辰哪里洒脱随和、大悯苍生了,不过,对于今日的玉笛独奏,他却倒是铭记于心、深刻入骨了:“那帝君的笛声奏起,魔音入耳,震得我内伤都快要发作了,竟也是登峰造极之至呀!”
珞瑶笑道:“父帝以前是极识音律的,阿凤兄长的琴瑟箫笛,都是父帝一手教与的。”
枢纽殿中,黄帝道:“明儿,这位是云中君云先生,我轩辕大军的六部先锋、四部旗将之统幕军师。”
云止拱手一礼,轻笑道:“骆明公子,别来无恙。”
轩辕骆明抬眼,哼道:“嗯,挺好。”
也不知他是说自己与云止久别重逢挺好,还是说云止为黄帝军师挺好,就随口撂下了这么轻飘飘地三个字,然后,即转头潇洒的行去了。
黄帝摇头笑道:“明儿这孩子,被我同他母亲给宠坏了,从来不知礼数是为何物。往后还要劳烦云先生费一费心,于军中多多调教一二才是。”
云止颔首道:“主公放心,我定会好好照拂小世子的。”
黄帝叹道:“这么多年来,军师一直伏身于炎帝部族,为我轩辕军中筹谋大业,殚精竭虑,委屈先生了!”
云止一揖道:“这本是为人臣子的职责所在,理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