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将韩湘墨的情况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外间等候着的韩家父子二人,韩相听到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韩钰煊赶忙接住了他,文昊便赶忙进去请太医了。
这前前后后忙了好一会儿,等一切平静之后,已是深夜。太医院的太医们这才终于能回去了。
韩钰煊便也带着昏迷着的父亲,坐上了回去的马车。
他知晓自家妹妹在最后的时刻,只怕还是更想要待在太子殿下的身边,倒也没提出要接她回去。
更何况,宫中有御医随时候命,他倒也不担心有什么意外情况。
韩钰煊坐在马车中,很是疲惫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心中很是悲凉,苦笑了一下。
墨儿,怕是在你的心里,你也从未想过要忘了他吧?
不然你也不会只身一人过去帮他,也更加不会为他挡下那一支致命的箭……
只是,你怎么就忍心看着父亲、看着我为失去你而心痛呢?
终归,这便是你的宿命……
马车行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寂静孤冷。
在快到丞相府的时候,丞相韩谦终于醒了过来。
只是,丞相韩谦此刻却是十分的平静,平静到有些死寂。
韩钰煊知他心中定然十分地难以承受,轻声安慰道:“父亲,这终归是墨儿的宿命,我们改变不了的。”
韩谦沉默着,眼神似乎望向了十分遥远之地。良久,他才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为父知道这是墨儿的宿命,自出生便开始注定了的结果。只是,我始终不愿意相信,也不想让她去当那个太子妃。”
“为父以为,只要她不入宫闱,不去当那个太子妃,便不会有这些事情。为太子而死的那个预言也便不会实现,只是,一切都不过是我的以为罢了……”
“早知如此,当初我也不该阻止他们二人在一起,更不该将这个预言告诉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有太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墨儿也能同太子度过一段快乐无忧的日子,也便不会有那段痛苦的时间了。呵呵……我这个做父亲的真是失败!”
丞相韩谦苦笑着,这还是韩钰煊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话,平时严肃寡言的父亲,今日倒也多话了。
只是这话语中的懊悔与辛酸,却是让人听了也揪心。
“父亲,这是墨儿自己的选择,父亲应当为她骄傲才是。毕竟,她救下的是一国太子,未来的储君。”
韩钰煊知道,无论是什么话都安慰不了父亲,倒不如直接挑明了有些隐晦的话题。他将墨儿的小爱引申为大爱中去了,父亲比任何臣子都要看重太子殿下的性命,或许就会转移掉一部分的悲伤吧。
丞相韩谦笑了笑,笑容很是苦涩,他道:“是啊,墨儿救下的那人可是一国太子啊,作为他的父亲,我理应为她骄傲!”
韩谦沧桑的脸上是说不出的苍凉,只是眉眼间的坚毅却已经说明他也觉得韩湘墨做得对,这是他作为一个臣子应有的想法。
只是眼眶中的那些凝结未流的泪,却也同时说明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快要失去的女儿而感到心痛。
韩钰煊在心底松了口气,看父亲这个样子,许是想开了。
墨儿,虽然你做的这个选择让我们痛苦,但哥哥和父亲依旧支持你。这剩下的三日里,想来该是你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了。
……
深夜,雁回山崖底,苏煜突然发起了高烧,让本就没有入眠的苏黎霎时醒了。
在火光下,苏煜整个人瑟瑟发抖,脸色很是苍白。
她用手触碰了下他的额头,滚烫得不成样子。
看样子是伤口感染了,苏黎赶忙又拆开了绑在苏煜背后的布条,看着那伤口压根就没有丝毫的愈合,太过狰狞。
苏黎小心翼翼地用这潭水沾湿了手帕,帮苏煜再次清洗了一遍伤口,又一次敷上了草药。
等处理好之后,苏黎又清洗了下手帕,将它敷在苏煜的额头上。
苏煜颤抖着,嘴中迷迷糊糊道:“冷……好冷……”
苏黎便又将火堆弄得旺了些,从背后抱住了苏煜。
此刻是深夜,尽管夏天的余热还未完全过去,但是在这处山谷中却也是有些冷意的。
若是平时,苏煜和苏黎二人都有武功,自然也就可以熬过这一晚。
只是如今,苏煜因救她而重伤,现在伤口还感染了,这种冷意,即便有火堆,但对于此刻的苏煜来说怕是熬不过。
苏黎从背*住了苏煜的手,果然,除了额头,苏煜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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