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被我西唐劳役多时,若要相融,只怕行之极难。还望大王三思。”
张纮话音一落,殿内不少厌恶异族将士,纷纷出言附和。文翰听言,却是摇首而道。
“此言差矣。如今胡人受我汉礼,已有数年之久,大多人早成习惯。若非贪污之事,胡人早就受汉礼所化。何况胡人造反,实乃孤之官臣之过。若要强制,彼势必竭力相抗,至死方休,以致生灵涂炭。兼之,无论胡人、汉人本都是炎黄子孙,只是礼文区异。因此孤固有所愿,以相融而为,汉、胡并为一家。”
文翰此言一落,张纮脸色一沉,似乎有所领悟。戏志才轻笑一声,却是出席当即应和。不久徐庶、田丰等人亦纷纷附和。至此,功德殿内再无发对之声。文翰遂与众官商议,遂定落计议,命北地太守张绣,即日赶往金城,安抚胡人。同时,又派人传往并州,教高顺亦以安抚胡人。文翰决议定落,议席散去,转入后堂,正要小歇一时。忽然,文舜赶来请安。拜礼毕,文舜问道。
“孩儿听闻父王近日因胡人造反之事,颇为心烦。不知孩儿可否为此出力。”
文翰听言眉头一纵,定眼望之。如今的文舜已有十三岁,长得魁梧无比,双臂似有撕虎之力,兼之孩儿之时,便由左慈以法力为其改造筋骨,疏通血脉。后来,又有于吉教予强身练体之术。平日食量惊人,吃米三斗,又有猴儿酒以为练体。文舜身体可谓是异于常人,健硕异常,分明就是年仅十三岁的孩儿,却长得比朝中不少猛将还要强壮。
文翰亦早有锻炼文舜之意,本欲带他随军出征西川。但却又怕战事激烈,文舜年少气傲,不知好歹,有所疏忽。
而羌胡作乱,大多都是乌合之众,其军兵士军备不齐,何况当下又以安抚为先。文翰思虑一阵,刀目一凝,遂命文舜即日收拾行装,次日随赶往并州来使,一同奔赴并州,助高顺一同安抚胡人。文舜听之大喜,当下谢过文翰。文翰遂又命人从军库中,取来铠甲一副,赠予文舜。此副铠甲,乃文翰近年特命好手打造,本就为文舜出征之日时准备。文舜接过铠甲,笑得像个孩儿,再三道谢。文翰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慈祥之色,他在文舜面前,平素都是以严父之态而待。但其实,文翰对文舜的宠爱,却丝毫不逊色于其母蔡琰。
当夜,蔡琰得知文舜将要出征,长叹一声,并无阻拦,只是召文舜过来,赠予其亲手所缝战袍,并好生吩咐,教文舜凡事莫要逞强,到并州之后,不可摆王世子的架子,要听从高顺之令。文舜从小由张纮、田丰所教,两人皆是严谨缜密之人,文舜耳目渲染,性子亦如两人颇为相似。也正因如此,文翰和蔡琰方才放心,让文舜年仅十三时,便由他前往战场。
数日后,文舜随使者一同进往并州。文翰并无送行,只是在宫殿楼阁之上,离远看望,轻声叹道。
“孤之麟儿,亦终到了出征之时。”
“大王不必多虑。世子虽是年幼,但其武艺不凡,心思亦是缜密过人,足有自保之力。且有伯义坐镇于军中,必无大碍。大王大可设宴而候,就等世子凯旋而归。”
太傅张纮在旁轻声而道,眼中有着几分欣慰之色。文舜自小由他教诲,其秉性如何,张纮最是清楚。文翰听言,哈哈笑起。
“既然太傅亦有此言。那孤大可安枕无忧矣。不过如今因胡人造反,而使出征西川之事,屡屡耽搁,太傅还需紧密筹备。待胡人一定,孤便要率倾国之兵出征西川!!”
“偌!!”
张纮拱手一拜,便是速速退下,行其所事。
且说,文舜随使者赶到太原,高顺见到文舜不由脸色一怔。文舜彬彬有礼,遂告之前事。高顺听闻,虎目不觉生出几分异色。安抚羌胡之事,事不宜迟。高顺即日点齐兵马,赶往朔方境界。胡人早前与**对峙近有半月,但因文翰一直未有定夺,故而相安无事。高顺赶至朔方,率领三千兵马前往临戎城下。城上胡人见有汉人兵马前来,顿时大惊,贼首宇文恪速集合兵马冲出城外,胡乱摆开阵势。
只见宇文恪引着二万余胡人,胡人阵势凌乱。对面**军士见之,无不嗤笑。话说这宇文恪乃宇文族之人,宇文族自从宇文天佑死后,便有崩溃之势,昔年更惨遭柯拨乌水灭族。宇文恪乃是当时幸得逃脱,仅存数人之一。这宇文恪年仅二十二岁,但却长得孔武有力,有万夫莫敌之勇,且颇有谋略,当初揭竿造反,便是由他暗中策划。宇文恪听得对面嘲笑声,英眉一挑,猛地一拍马匹,奔出城外,挺枪大骂,吆声喝战。
“汉狗!!你等言而无信,欲要驱我等胡人一生为奴,我等宁死不屈!!敢与我宇文恪决一死战耶!!?”
只见那宇文恪年纪轻轻,却长得虎背熊腰,面如冠玉,双眼硕大有神,甚是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