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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也。此药名为麻沸散。此药调制极为艰难,若有半分错失,便为一种毒药,可迷惑他人心智。某学艺不精,故不敢轻试。”
华化沉声而答。潘凤听了,哈哈大笑,当下箭疮既愈,众将大喜。潘凤设席款谢华化。华化与潘凤说道。
“君侯箭疮虽治,但某刚才为你探脉,发觉你身上气血不定,定尚有许多旧伤。还望君侯好生爱护。切勿怒气伤触。静养百日后,平复如旧矣。”
潘凤听了,口中虽是答应,但却无伤心,当下以黄金百两酬之。华化却不愿接受,与潘凤谓道。
“某闻君侯高义,汉寿百姓无不因君侯之伤所痛心。某故特来医治,岂望报乎!”
华化坚辞不受,留药一帖,以敷疮口,便辞别而去。潘凤见着,与众人谓道。
“此人真乃高士也。”
却说夏侯惇四面围攻汉寿,城内不少世族暗中遣人私通。某日,夏侯惇与贾诩在帐内商议。
“城内王、李两个大族,皆愿作为内应。依军师所见,可否信之。”
贾诩闻言,那双蛇目发着阵阵幽光,冷声笑道。
“世族之人,凡事皆以利字当头。先前之所以竭力相助予蜀,乃望能助潘无双击退我等,来日好得赏赐。但当下潘无双身受毒箭,难以再统兵马,汉寿城又被我军四面围住,不日将破。故而这些世族之人,便望能转投于我曹魏。此实乃世族生存之道,将军不必多疑。可遣人与之暗通,教来日三更时分,献出城门,以为内应。”
夏侯惇听了,心中大喜,遂依贾诩之计,命人前往调拨。王、李氏得之,速做安排。却不知蒯越早派人暗中监视,当下和其兄蒯良急来向潘凤告发。潘凤听闻,轰然大怒,就欲派人前去将王、李两个世族之人尽数捉拿。这时,蒯良却忽然出言而劝。
“将军且慢。此下城里与曹魏私通者,绝不止王、李两族,其中牵连之世族足有大半。倘若将军对付王、李两族,其余世族必定心慌胆颤,到时一齐发作造反,势必危矣。”
潘凤听了,凤目一眯,眯成两条细缝,发着阵阵骇人杀气。
“如若这般,某岂不要坐以待毙耶!?”
“某有一计,可重创于彼,但不知将军可愿行计?”
蒯良脸色一凝,忽然说道。潘凤凤目眯得更紧,急忙问道。
“计从安出,速速道来!!”
蒯良长吸一口大气,徐徐而道。
“如今汉寿城兵力无多,仅靠城内百姓把守,难以持久。兼之夏侯惇将城内四面围住,城内百姓胆气已泄,要守住汉寿,无疑是难于登天。将军须当机立断,弃之汉寿。某早与族内之人吩咐,随将军拼死而战,糜氏一族亦愿附之。如此一来,将军尚可筹得五千余壮勇。
而当下将军伤势痊愈,彼却不知。来日待事发之时,可如此如此。”
蒯良一计教落。潘凤脸色连变,心中尚且踌躇不定,毕竟汉寿城乃荆州州城,倘若有失,魏兵便可长驱而入,不日便可攻克荆州。而荆州乃刘备亲自托付,潘凤宁死亦不愿有负其望。蒯越见潘凤正在沉思,亦知其所虑,连忙劝道。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将军武威天下,如今不过时运不济,何惧来日不能复夺耶!?”
潘凤听了,心头一紧,终于还是落定注意,与二蒯拱手而道。
“两位明公所言极是。某自知如何抉择!!”
当即潘凤下令,依照二蒯所言,暗中于城内各做调令。
到了次日,时约初更,月光未上。夏侯惇率领数万大军,赶向汉寿西门。此时,只听得西门上吹赢壳声,喊声忽起,门上火把燎乱。城上王、李氏族人,插旗呐喊。夏侯惇见得心里大喜,连忙骤马前去,吆声喝道。
“快快开门!!”
夏侯惇扯声大喝。须臾,一阵轰鸣响声,城门大开,吊桥放落。夏侯惇争先拍马而入。各部魏兵一拥而上,齐声呐喊,杀入汉寿城去。这时在城里民房内的百姓,听得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纷纷从家里慌忙窜出。而巡逻的民众,亦发觉到西门的喊杀声,纷纷扯声大喊敌袭。霎时间,汉寿城内充杂着阵阵声响。有魏军的喊杀声,有百姓的惊呼声,亦有妇女、孩儿的哭啼声。夏侯惇一路引兵飞冲,负责巡逻的民众哪里敢挡。而在这之前,夏侯惇亦与部下军士约法三章,不可抢夺百姓,不可杀虐百姓,不可伤害百姓,凡有犯者,依法抵罪。故而魏军兵士并无伤害百姓。百姓见魏军杀来,纷纷或往家中,或往隐蔽之处躲藏起来。
少时,夏侯惇一路杀到州郡,大喝一声,猛拍马匹,撞入郡衙之内。就在此时,一声炮响,猝然四面八方射出无数箭矢。夏侯惇一路奔驰过紧,本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来州郡先将潘凤诛杀,却又哪里知道潘凤早有提备。当下无数箭矢迸射而出。夏侯惇猛然使枪乱拨,但这箭潮来的又急又快,夏侯惇抵挡不及,身体连中数根箭矢,因为射程极短,箭劲极大,这数根箭矢都射透了夏侯惇的铠甲,深入体内。只见夏侯惇惨呼一声,从马下坠落。在郡衙楼阁上的数十员猛士,看得射中夏侯惇,眼中露出尽是解恨神色。这些猛士,皆乃糜氏恃养的食客,各个都有不俗的武艺,力气更是远远大于常人。
夏侯惇刚倒落马下,在后面跟随的兵士,亦被射中大半。就在此时,一阵恐怖的马蹄声响起,一员身形庞大的将士纵马从郡衙内冲飞出来。众人见之,无不色变,那将正是不久前被毒箭射伤的潘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