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生拎着马灯带着金宝去茅坑,两名土匪身上挎着枪跟在他们身后。
金宝拉屎的时候都用胖手拽着昙生的衣摆不放,生怕他弃自己而去。
回到屋里,金宝已经不哭了,拿着昙生给他的饼子和肉吃着,一副万事不操心的样子。
估计先前就是被屎尿给憋的。
昙生思忖一下,决定抽空给金宝洗洗脑。
这小子脑子一根筋,若是他回去跟他爹娘学话,说自己跟这些绑匪很熟就糟了,到时候自己有嘴也说不清。
金宝吃了东西又喝了点水,很快趴在炕上睡着了。
昙生走出屋子,两名土匪赶紧将屋门锁上,依旧在门口抱枪守着。
回到原先的屋子,只见长富正攥着那个十八九岁姑娘的手揉捏着。
抬眼看见二弟进来了,推了那女子一把,女子便低着头从昙生身边小跑着出去了。
昙生瞧着大哥半晌,漠然道:“大哥,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爹娘将晚玉和三丫卖了。”
长富脱了鞋子盘腿坐在炕上,淡淡嗯了一声。
“现在她俩已经被我……请人赎回来了,你准备拿晚玉怎么办?”
长富半阖着眼帘道:“俺能怎么办?总不能带她到这里来吧?”
昙生哂笑一声,坐在凳子上缓了缓郁气,低头摆弄着大哥放在桌上的盒子枪。
“大哥,既然你在这里已经找了别的女人,我只好帮晚玉重新找个丈夫了。”
长富斜眼瞧着弟弟,皱了皱眉:“你说什么?”
“我说要重新给晚玉找个婆家!”昙生道。
大哥做这行当,一时半会儿不可能从良,何苦耽搁了晚玉?
如今这个年代,女子基本上都是依附男人而活,既然大哥给不了她一个家,不如趁早让她嫁人了事。
长富抿着嘴半天没说话,也不知在想什么。
夜晚,昙生睡在大炕东头,大哥长富睡在西头,中间隔了一个小炕桌,炕桌上的一盏油灯忽闪忽闪着,将屋里的气温搅得越发闷热。
“昙生,你哪来的钱买地?”长富问道。
“我在山里捡了一块石头卖给珠宝商了,他给了我一些钱。”
这个理由是昙生早就想好的,合情又合理。
长富微微出口气,道:“你有那钱买地,不如去秦岭南多买些粮食过来,再运去县城卖高价,总比买那些没出产的旱田合算。”
昙生心道:他才不要在县城卖粮呢。
如今的粮贩子没有强硬后台撑腰,根本不能开张。
一不小心,不是被饿急眼的灾民抢了,就会被征缴充做军粮。他是傻了才会做这门生意。
反正现在自己已经有了个栖身之所,手里的钱也够用个好几年,做买卖还是等等再说吧。
何况他手里还有十几块大宝石。
实在不行就去省城找郑良业,卖给他一两块套点现。
郑良业的家族在省城开着一家有名的珠宝商行,好找的很。
昙生的要求不高,只要平平安安活到解放后,再去寻找前世的祖父祖母家族。
在他潜意识里,前世的那些亲人才是他的真正亲人,这里的,不过是王昙生的罢了。
当然,他对这具身体的父母亲人也不能甩手不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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