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小小的院落,只能听到陈媛的声音在咆哮。
“你知道什么!说!我让你说!”
宁昭却不肯说了,道:“陈小姐,我很贵,请我可不是出尘道长这个价钱。”
胡大痣接口道:“皇帝请我们宁少爷帮忙,都给了一袋金豆子,你们这十两银子,也就只能让我们宁少爷看个闹。”
陈缘站起来,猛的将头上所有的簪子拔了下来,塞到了宁昭手里,道:“够不够,不够我屋子里还有,说!说啊!”
出尘道长看着那晃眼的金子,急道:“陈小姐,这是个骗子,你可不能三言两语被她骗了,陈老爷,快找人把她打出去吧。”
陈缘回头用通红的眼睛狠狠瞪了出尘一眼,道:“谁敢动她!”
出尘没料到她那么泼辣,一时间也无言以对,就连陈老爷都被镇住了。
宁昭将三根金簪扔到胡大痣手里,道:“够了,那我就说说我知道的,陈小姐,你听听我说的对不对。”
陈缘再次坐在太师椅上,稳稳当当的像个老封君,道:“说。”
陈老爷疑惑道:“媛媛,刚才出尘道长不是说你是经过了节妇堂吗,说的不对?不对你还应了?”
陈缘道:“哦,我一向温柔体贴,看道长说的信誓旦旦,我说不是,也怕道长下不来台。”
颜海和胡大痣都埋着头笑。
出尘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想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被这一群半大的小子给路了,气的胡子都翘起了,好不容易忍住心神,道:“无妨,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年轻人有自己的见解,说便是,最后还是要看驱除鬼祟。”
颜海急忙打断他们,道:“你们还听不听了,再啰嗦下去,太阳都要下山了,宁昭快点说,大痣,跟他们要两把瓜子来!”
胡大痣领命去了,很快要了一碟子瓜子花生,颜海坐在石阶上,听着宁昭胡说八道。
宁昭这才一拍手,说开了。
不是鬼门关大开之时,而是六月初六,定了亲的陈缘,按照往常惯例,去寺里面烧香拜佛。
她生的美貌,又娴静,家中对她一向是引以为傲,就连给她定的亲事也是高攀了不少的官家。
她坐在轿子里,外面烈炎炎,她却晒不到半点,边还有丫鬟给她打扇,让她觉得人生已经十分美满了。
她一美满,就不自觉的怜悯起了抬轿的轿夫,让他们休息片刻再走。
轿子停在一处树荫下,城外的村子里有不少人路过,听闻这是陈家的轿子,又是一阵夸赞。
就连在河边浣衣的妇女也羡慕的回头看她。
她不喜被人看,匆匆吩咐轿夫走了,可是这一走,不知为何却听到刚才那两个洗衣的妇人在议论她。
“陈小姐还是命好,生在陈家,不然她那个狐媚样,一定会被卖到不干不净的地方去。”
“人家再不行,也比你强,不过看她那个样,连轿夫都要笼络,看那媚眼抛的,把几个轿夫迷的裤子都湿了,在家里指不定是什么样子。”
“就是,我有个亲戚在陈家扫地,说陈小姐在家也是这个样子,有一次跟自己的表哥夜会,还被抓了个正着。”
“不能吧,那她怎么还能有一门这么好的亲事!”
“怎么不可能,当然是陈家把这件事盖过去了,搞不好还没过门,就已经把未来夫婿勾的非她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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