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颜海和胡大痣极力表现出一种“我们是高人,我们很高深莫测”的样子,可是压根没人搭理他们。
太年轻了。
假道士休息的时候看着他们三个如此惨淡,都忍不住来传授一下经验。
“你们太年轻了,还穿的这么好,一个个都是狐狸毛的披风,哪有术士穿这么好的,还吃荤。”
假道士看着他们手里的火腿片咂嘴。
馋啊,大冷天的。
颜海看他一眼,道:“我们家宁少爷是真有本事,又不是你这样的骗子。”
假道士吸了吸口水,道:“大哥笑二哥。”
宁昭道:“我掐指一算,你今年四十六,生于六月初七辰时,父母双亡,还有一子,去年十一月初三死的。”
假道士口水都不吸溜了,目瞪口呆的看着宁昭。
“大师?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宁昭道:“你什么时候死我都知道。”
一旁围着的卖炒板栗的老头道:“你们别装了,一唱一和的,现在没人会上当。”
颜海:“......”
宁昭笑了笑没说话,还让胡大痣拿最后的铜板去买了一斤炒板栗吃。
就在一片板栗壳乱飞的时候,一直坐在对面卖狗皮膏药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大师,多少钱一卦。”
宁昭道:“一顿饭钱。”
胡大痣连忙道:“宁少爷,他的一顿饭钱跟我们的一顿饭钱不一样。”
宁昭道:“那就一两银子吧。”
膏药男子一愣,道:“我没有这么多。”
宁昭道:“那你就管我们饭吧。”
膏药男子应了,道:“大师,我家中最近有些不太平,能否请你帮忙给算一下?”
宁昭看他一眼,见他满脑袋都是黑气,道:“你家中最近丧事办了一场,要不是遇上我,也还有三场丧事要办。”
膏药男子连忙道:“正是,大师,我家中连着我在内,还有一个妻子和一个大女儿。”
宁昭道:“走,跟你回去看看。”
看手相的假道士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和卖板栗的老头道:“我跟她可不是一伙的,这家伙有点本事,不过这卖膏药的家里怎么了?”
老头道:“这家里生了个小孩,把小孩挂树上的时候掉下来了,被缠上了。”
“哦,那麻烦了。”道士恍然大悟的点头。
宁昭三人随着这卖膏药的王大牛走回村子的时候,三个人齐齐吓了一跳,就是宁昭这个见多识广的人,也不能幸免。
村口树多,天气沉,眼看就要下雨,一排杨树哗哗作响,而杨树树枝上,都高高挂着篮子。
篮子也在风中摇晃,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风吹下。
“猫?我听说过南边来的商人说猫死了不能埋,要挂在树上,这样就不会沾染地气。”颜海道。
王大牛道:“不是猫,是孩子。”
颜海惊道:“孩子?你们这儿把孩子当猫养的?”
王大牛道:“我们这儿的习俗,不满三个月的孩子没了,就挂在树上免得沾了地气,都说地下有恶鬼,若是沾染到了地气,就会化作厉鬼不肯离去,大师,三个月前,我的孩子没了,挂在树上不到一个时辰,就掉了下来。”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几个农人从田里跑了出来,大声道:“大牛,来客人了,要下大雨了,快回去吧。”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挂在杨树上的四个篮子齐齐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