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盏灯都舍不得点的客栈,到了晚上更黑,胡大痣出去买了点吃的回来,才没让颜海因为肚子饿留下男儿泪。
宁昭一边吃一边看着坐在自己边瑟瑟发抖的魂魄。
新死不久,还带着执念,甚至不怎么害怕宁昭。
“宁昭,”颜海丢了一个红薯给她,“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宁昭弹了一滴茶水到颜海和胡大痣的眼睛里,道:“看这家伙!”
“啊!”
胡大痣尖叫一声,往后倒去,一瞬间就晕过去了。
颜海也吓的一个倒仰,半天才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书生,一脸“生不逢时”的迂腐样,口里念念有词。
“抚新柳绿,染新柳绿,抚好,还是染好?”
颜海立刻道:“废话,当然是染好了,颜色不都是染的。”
书生两手一拍,大声道:“对啊,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事!染好!”
话音一落,这书生快乐的消失了。
宁昭:“......”
颜海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驱鬼的这一天,笑的见牙不见眼,“宁昭,没想到啊,你还有没办法的一天。”
“我那是懒得收拾他!”宁昭反驳一句,东西也懒得吃了。
颜海也发现了宁昭绪低落,道:“近乡怯啊,是不是你在蠡县出生的,然后死了,这次你是回来探亲还是回来给自己上坟?”
宁昭立刻坐起来,两个人打成一团,最后各自负伤停手。
颜海打累了,气喘吁吁的站起来,推开窗看了一眼:“快看,下超级大雪!”
宁昭侧头看了一眼,窗外是鹅毛大雪,压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远处两座大山都埋在烟雾之中,看不真切。
后面那一座大山,朦朦胧胧,无数的亡魂涌入蠡山之中,归于虚无。
蠡山就是一座山,连通阳,亡魂归所,无论冤魂怨鬼,最后都要归入蠡山之中。
与阳,在此诞生,也在此终结。
天地之间,只此一座蠡山。
颜海继续道:“这么大的雪,我们也不能走啊,不会要在这地方过年吧,那我不如死了算了。”
宁昭道:“不用,雪太大了,你们别上去,就在这里等我,不出三天,我就会回来。”
“啊?”颜海关了窗户,“不是,你不会在这儿把我们两个扔下吧,那可太无了。”
“不会,”宁昭觉得自己这不会也没有点说服力,毕竟有过要丢下他们的前科,想了想道,“我上没钱,我扔下你们我饿死啊!”
颜海一想也是,这才点了点头,心道这么大一座山翻过去,自己不死也得废,不过仍然十分好奇。
“你去蠡县干嘛?”
宁昭道:“去给我自己上个坟,毕竟英年早逝。”
颜海毫不留的又给了她一巴掌:“你英年早逝就是贫死的!一天到晚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外面的雪一夜未停,树枝也“咔嚓”个没完,屋子里冷的跟冰窖一样,宁昭和颜海两个人团的跟丸子一样,都没暖和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连吃了三碗没那么难吃的汤面,才算是暖和了一点。
胡大痣继续得知自己可以不用进山,十分高兴,吃饭的劲头都高了。
吃完早饭宁昭就准备离开,嘱咐颜海:“不要太好奇。”
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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