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她跟丈夫周老二一起去山里背柴火,可是忽然遇到了山洪,两个人立刻就被冲散了。
周老二拖着她,让她死死抱着一块石头,足足抱了一天,才脱了险,可是她丈夫却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
她鞋子也没了,浑都痛,又在下游岸边找了周二大半天,想到家里还有两个不大的孩子,才忍着悲痛回到了家里。
可是回到家里却发现家里已经办了丧事,周老二的尸体被人找到抬了回来,因为家中无钱,已经草草葬了。
她抱着两个孩子痛哭一场,想要打起精神来过子,可是却发现周老二回来了。
他成了鬼,回到家里,就跟活人一样,照常吃饭,照常睡觉,只是不出门,也不许两个孩子出门。
可是两个孩子脸色越来越不好,不过两三天就已经瘦了不少,连精神都不济了。
她想着家里两个孩子,只能偷偷出了门,去了普陀寺,普陀寺的僧人也不搭理她,想去求阳司,可是连阳司的门都进不去,最后只能连夜挖了荸荠给宁昭送来,想求宁昭帮忙。
“要不是家里有孩子,哪怕他是鬼呢,我也就跟他过了,可是孩子遭不住啊,我也是没办法。”
周二嫂说着,抹了一把眼泪。
颜海打断她:“你们为什么都能看见他,他可是鬼啊?”
宁昭道:“这没什么,有一些鬼执念很重,家人是能看到的。”
“哦,”颜海道:“那今天岂不是正好头七?”
周二嫂道:“是,今天正好头七。”
宁昭想了想,道:“去看看吧,难为你一片心意。”
她站起来,让周大嫂在前面带路,走了两步,颜海忽然道:“宁昭,米怎么撒地上了?”
地上有零星几粒糯米。
周二嫂连忙道:“对不住,是我带进来的,我在家里门口撒了糯米,想让我男人进不来,可是也没有用。”
颜海哦了一声,跟着出了门。
出一趟门远,颜海要去牵马,宁昭却叫了马车,舒舒服服的到了月河,再走路途崎岖,马车过不去了,三人便下车徒步过去,此时已经时晚霞遍布,炊烟淼淼之时。
“宁大师,就是那里。”
周二嫂指了指村子里一家还挂着白布的瓦房,因为今天是头七,门外烧着不少纸钱。
门口无言下隔一尺立着一根竹竿,一根贴一张纸钱。
“我不在家,累着两个孩子了,还要出来烧纸钱。”
周二嫂十分心疼,门开着,便领着他们两个走了进去。
门口铺着糯米,在往里面走,屋角一个瓦罐里装着三个煮熟的鸡蛋,两个孩子已经按照习俗在屋子里躲避着睡了。
堂屋里一名男子坐着,在那里用竹子制天梯。
他抬头看到周二嫂和两个生人进来,连忙道:“你去哪里了,怎么带着生人回来了。”
“他们,他们是......”周二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介绍宁昭两人。
宁昭上前一步,道:“我们是来驱鬼的。”
周老二神色一变,道:“不用,我们家里没有鬼,不用驱鬼!”
宁昭道:“人鬼殊途,还是分开比较好。”
“说了没有鬼!”周老二拿着柴刀站起来,“出去,都给我出去!”
宁昭一手扣住他的手腕,冷冷道:“头七过了就算了,难道还要过到末七去!”
“滚开,没有鬼,这家里哪里有鬼!”
颜海在一旁看着,也觉得这家里不像是有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