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黑暗中,每家每户都在窃窃私语,都在说着这一家的事,声音轻的听不清楚,可是又细细碎碎的磨人耳朵。
屋子里有哭声。
“你快去找人来驱鬼啊,那个清水街的什么宁大师,不是很厉害吗,快去!”
是那女人的声音,可是说话的时候却有点不清楚。
“家里又没钱,我上哪里去找!”
里面又是哭声。
而子时一到,在地下休养生息的厉鬼就冒了出来,用她那没有手掌的手去推门。
“咚咚咚”,半夜鬼敲门。
“爹,开门啊,是妮妮啊,妮妮好疼,又好饿,爹开门啊。”
“爹。”
“爹怎么不给妮妮开门,妮妮知道你在里面啊!”
里面的人也不哭了,只剩下映在窗户上的影子一直在哆嗦。
“爹,是妮妮回来了,给妮妮开门啊。”
叫了半晌,门没开,鬼影再次钻入了地下。
左邻右舍各个毛骨悚然,听着没了声音,也都受不了,悄悄走到外面来观望。
慢慢的人越来越多,将这一座小小的院落围了起来。
指使黑暗中,谁也不认识谁。
宁昭拉着颜海,免得他又起了好奇心,丢了。
一个人上前猛的拍门,大声道:“刘老汉,开门!快开门!你们倒好,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别人还活不活了!”
“就是,天天这么闹下去,我们也活不成。”
里面终于开了门,颜海看着哆哆嗦嗦举着灯火的两个人,惊呼一声。
一个中年妇女,嘴上也是血淋淋的,全是针眼。
线已经被拆掉了,可是看着依旧十分骇人。
“我们明天就去请宁大师,你们都散了吧。”老汉还哆嗦的厉害。
拍门的那个人道:“你最好快点去,昨天喊娘,你老婆的嘴就被逢了,今天喊爹明天就轮到你,要是后天再喊一声叔啊婶的,我们岂不是都得跟着遭殃。”
“就是,这造的什么孽。”
刘老汉又哆哆嗦嗦的回去,关上了门。
人群散去,颜海道:“今天抓吗?”
宁昭道:“你看着,抓不抓你说了算。”
“啊?”颜海摸不着头脑。
“逆转阳年阳月阳阳时,急急如律令!”
随着宁昭一声轻喝,一道风过,院门被吹开,颜海看着院子里一道小小的人影出现,不再是血模糊的样子,而是正常四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从院子里走过,肚子里响的擂鼓一般,进了厨房,拿着一个煮鸡蛋开始吃。
吃到一半,屋子里的女人忽然冲了出来,一巴掌将鸡蛋打掉了。
“吃吃吃,就知道吃,鸡蛋也是你吃的吗,那是给你哥吃的!你怎么就这么馋啊!我今天就把你这张嘴缝起来,看你还怎么吃!”
女人手里拿着纳鞋底的针线,按着小姑娘,不顾小孩挣扎哭嚎和求饶,将针扎了下去。
一针,又一针,再一针。
小女孩不停的哭嚎,在哭声中被缝上了嘴,看着如同一个可怖的怪物。
“老子还没死!号丧啊!”
外面冲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人,手里提着砍刀。
女人加油添醋:“又偷东西吃,把她这两只爪子剁下来,看她还敢不敢偷吃东西了!”
颜海听的砰砰两声,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小女孩的哭声弱了下去,又是砰砰两声,这下连哭声也没了,彻底的安静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