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生金心如擂鼓,手脚止不住的哆嗦,飞快的将布包拿了出来,连看都不敢看,就塞到了怀里,地上撒的香灰也没心思去收拾,甚至都不敢回自己房里,飞快的出了家门。
他站在大街上,大口喘气,既不敢打开里面的东西,又不敢回家去,鬼使神差的,让他敲开了白天去过的地方。
开门的是颜远山:“大夫?你是来看我们有没有偷吃的吗?”
他面色十分紧张。
颜海有气无力的伸出头来:“一粒花生米我都没吃。”
一边说,一边将一口都没吃上的肉饼丢到了床下面。
霍生金抖着手道:“我找那两位大师。”
颜远山道:“在旁边,你去旁边吧。”
屋子里有肉饼的味道,他怕宁昭和御步闻出来。
可惜宁昭和御步都没睡,双双打开了门,穿着一对儿白,跟勾魂的白无常一样,将霍生金吓的一个哆嗦。
宁昭招呼霍生金进了颜海的屋子,道:“霍大夫,这两人的嘴要不给缝上吧,过三天再拆。”
颜远山连忙道:“我是给人跑腿的。”
颜海瞪他一眼,道:“还不是你老是念叨,不然我早就睡着了。”
御步叹气:“说正事。”
正事就是霍生金的事,他将布包拿出来放到桌上:“这是我从香灰里掏出来的,不敢打开,还没有看过。”
害怕打开之后是宁昭说的那样,又害怕打开之后不是宁昭说的那样,心情矛盾,让他觉得自己生生被撕成了两半。
宁昭将布包打开了。
里面是一个稻草人,稻草人被浸过血,颜色晦暗,穿一件小衣服,面料很好,脖子上挂着一个小荷包,打开荷包,里面是一张用朱砂写的生辰八字,指甲、头发,另外一张是符咒。
生辰八字是霍生金的。
再将衣服揭开,稻草人的背后用钉子钉了一个七星图,里面围着霍生金的名字。
霍生金猛的后退一步,撞到了灯柱,他却像是不知道痛似的站住了,脸色陡然变白,死了一般木然的看着这个稻草人。
他的脑海里冒出来的是母亲严肃的脸和大哥时不时对着他的叹息声。
颜海连饿都忘了,看着这个稻草人,然后十二分同情的看着霍生金。
宁昭道:“要破解的办法也很简单,将这七根钉子拔下来,再把这个稻草人烧了就行,不过得我来拔。”
霍生金忽然道:“破解了,会怎么样?”
宁昭道:“各归原位,你家会败落,你的那几个侄子会死,因为你家兄弟人丁不旺,是借了你的子嗣,而你也会不再倒霉,大富大贵,但是这富贵和你家没有关系,他们用了你的,就会倒霉,会加倍的还给你,你想清楚。”
一边是家族的兴旺,几个侄儿的性命,一边是自己的命运,该怎么选,全在霍生金自己。
他半晌没有说话,也没有动。
颜远山在颜海耳边嘀咕一句:“这还用想?”
颜海闻着他衣服上残留的肉饼味,口水又下来了。
足足过了半刻钟,霍生金才回过神来,将稻草人重新包起来,道:“我再想一下。”
宁昭点头:“你可以想三天的时间。”
三天之后,他们就会离开。